片刻后,钟婉没等到秦姝,等来了羊尚宫,手里还带着生理用品和姜茶。
“陛下有事,让我先过来了。”
“哦。”钟婉没意见,她现在这样子,比起秦姝,还是羊尚宫好。
换好裤子,钟婉捧着姜茶要回去,可惜听到羊尚宫说,“陛下说,回来看不见你,以后就不用见你了。”
钟婉震惊,“我不能请病假吗?”
羊尚宫遗憾摇头。
钟婉猛女落泪,“尚宫,你想想办法嘛,陛下真的好可怕。”
羊尚宫想了想,让她做选择题,是愿意面对女皇陛下还是去扫院子。
钟婉哪个都不想。
秦姝在接见山东总兵,方氏嫡系几人正押在驿馆里,她慰问功臣几句,打算快点打发他。
山东总兵望了望她,“陛下,事情还没发酵开,万一控不住场子……”
虽说在赵嘉敏面前信誓旦旦,但他心里没底。
秦姝:“你不累吗?”
山东总兵任千白顶着一张熊猫脸,咬牙切齿,“累啊,可没见陛下有让我休息的意思。”
五年前,任千白是西北军鹰军主将,四年前,他是镇守北方边境的主力,三年前,任千白是江南总兵,两年前,成了徽州总兵,现在,他是山东总兵。
职务可以变,括号里的任千白一定不会变。
秦姝:“再干个十年放你回西北。”
任千白:“……”
挺行啊,把他调到各地轮个遍,然后再把他扔回西北吃沙子,这真是物美价廉,用完还不带擦。
任千白苦中作乐地想,他这十年能不能集齐七个总兵。
秦姝知道自己会无意识嘴欠,经常会在最后总结的时候安慰一下臣子的心,“下半年去漠北吧,替我看看舅舅,这次没你事了,先在京里休息段时间。”
赶走了任千白,秦姝又在御书房待了会,才回了寝殿。
殿内只有钟婉,看着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撇撇嘴,听到脚步声,她连忙搜寻能藏人的地方。
不过她没快过秦姝,卧榻上钟婉抱膝坐着,以防守的姿势面对秦姝。
女皇陛下瞄了眼钟婉,脸色没比那天好看多少。
特殊时期的钟婉精神脆弱,不想应付她,“陛下……”
刚一开口,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秦姝把水盆里的布巾挤干,走到钟婉面前。
钟婉往后缩了缩。
秦姝:“你躲什么?”
给钟婉擦完脸和手,把布巾隔空扔进水盆里。
她俯身撑在卧榻上,钟婉被阴影笼罩,秦姝盯了她一会,抬手碰她的脸。
钟婉算得中上之姿,偏娇俏的类型,她打定主意不动,再惹秦姝一回她剩下半条命也要没了。
秦姝在她脸颊一尺之距停下,说话声轻若不闻,“你想说什么?那天是我自作多情?”
钟婉辩解,“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