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婉用脑袋蹭蹭她的手心,眨了眨眼,“陛下,您喜欢我吗?”
秦姝没作声,帮钟婉把头发冲干净,再到水盆架前洗手,她盯着自己习文练武的手,头疼道,“不然我伺候的是谁?”
隐隐还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钟婉笑出声,乐极生悲,她滑进浴桶里呛了好几口水。
秦姝就斜眼看着她,“遭报应了。”
钟婉:“咳咳咳。”
躺在床上,钟婉往秦姝那边靠了靠,并没有征求她的意见捞了她一只手当抱枕。
她害怕再梦到不该梦到的,迟迟不肯入睡,秦姝居然还没睡着,在钟婉第三次翻身后,手伸进被子里一下一下拍着钟婉的后背。
钟婉迷迷糊糊地再度进入梦乡,这次不是江南水乡,是京都长安。
在一众简朴大气的风格里,这座略显精致的府邸在其中格外显眼。秦姝鲜衣怒马正往门前奔去,一抹秀色在门前迎她回来。
秦姝跳下马,两三步走到那人身旁,牵着手一起往府里走去。
钟婉顿时清醒,她看到了府邸门檐上高悬的牌匾。
“敕造宁远公主府”
这是钟婉第一次看见睡着的秦姝,她仔细端详,就如秦姝第一次叫她阿婉一样,仿佛见过无数遍,已过一个沧海桑田。
钟婉闭了闭眼,咬紧下唇。
到了方德罄几人行刑的日子,王亭松亲自监斩,昨夜瓢泼大雨,可谓老天爷都不放过他们。
身上湿了又干,临走前还不舒服。
方德罄阴沉地望了王亭松一眼,闭眼再无动作。
王亭松两撇小胡子很有标志性,午时三刻,下令处斩。
方德罄被押上前,被刽子手按着脑袋,他马上就要死了,死亡未到,他不会相信自己真的要死了,毕竟他只刚过四十而已。
巨大的恐慌和空洞塞满胸腔,拼命挣扎起来,“我要上奏!”
王亭松瞥他一眼,“你非朝廷下属官员,上什么奏?”
方德罄急促喘息,“我要揭发他们私通西……”
话没说完,他脑袋没了,人群中不知哪里飞出来一把刀片,整个削掉了他的脑袋。
百姓先是新奇,再是惊慌,王亭松飞速镇定下来,控住场面,火速上报。
耽误了时辰,王亭松让侩子手立时行刑,手起刀落,几条人命又交代在众目睽睽下。
大庭广众之下,在侩子手之前杀了犯人,这可闻所未闻,秦姝听说没发生乱象就淡定了下来,“追查。”
挑衅朝廷威严,肯定要查。
王亭松迟疑,“会不会和方德罄死前说要揭发有关?”
一扯出苗头那贼人就迫不及待动手了。
秦姝还是只让他查,不告诉他别的事。王亭松只好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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