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要反省的是钟婉,她却能冲出来骂秦姝,上一个有这待遇的还是先皇。
“这是谋反,一旦成功了,刘家今日就是我的下场。”
钟婉软和了,略有心疼,“陛下也不容易。”
秦姝轻抚眉角,满意:“你明白就好。”
说好了要告诉钟婉过去的事,秦姝一直没动静,问她总是回答,再等等。
好吧,再等等,这一等都过年了。
看了那个压岁包,钟婉立马双手接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秦姝摸摸她的头发,手下发丝细软顺滑。
除夕夜,团圆夜,别样圆满。
在正月初十这天,皇宫开了侧门,秘密迎客,素心法师换下了邋遢的僧衣,收拾地白白净净,才来拜见秦姝。
老和尚笑得见牙不见眼,合掌道:“陛下,我佛法可得朝廷撑腰了。”
秦姝回以鼻音。
素心法师又侧身对着钟婉,“钟娘子可认得贫僧?”
钟婉迷茫地摇了摇头。
素心法师叹息:“罢,请娘子入内室。”
钟婉被秦姝带进卧室,平躺到床上,忽而有些不安,“陛下……”
秦姝为她拢好帷幄,“无事,睡一觉就好了。”
淡淡的禅香飘过,木鱼声在耳边响起,一下又一下,静谧悠扬。
……
一丝久远记忆在脑海中逐渐清晰,她十四岁,辗转入了风尘之地,从商户良家女沦为贱籍,第一次见客,见了一个绝美少女,不说气质,那美貌足以碾压无数花魁,当然,她知道她是谁,拿帝王之女和花魁相较,说出来会被口水淹死的。
小崔将军为了作弄公主,临走还把她捎上,扔进了公主府,她还是清白之身,想抓住这颗救命稻草,死皮赖脸赖在公主府就是不走,家令长史联起来赶她,她就跑到秦姝门前哭。
“公主不留我我也是回不去了,我跟人回了家,以后就是红倌人,鸨母要我接客的。”
公主府长史唾骂:“公主留了你,还要不要名声了?知不知道这几天弄得满城风雨的,都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