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千白头疼,俞邝不认路怎么不早说。
秦姝:“不要轻举妄动,对了,给京中报信。”
范九郎吃惊:“那老国公?”
卢国公性烈如火,俞邝是卢国公长子长孙,被俘消息一回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总要做好准备的。”秦姝淡淡道。
任千白捂脑袋,“你跟突厥交过手了?”
范九郎点头。
呼延照到底是亲历过战场,范九郎一直在御林军,两厢交手,落于下方也不怪他。
任千白拔着自己头发,秦姝望着茶碗,“有胜有败兵家常事,愁个什么劲?”
“陛下,您是轻松,那是一侯爵,折在我领军的时候,我跟俞家往后怎么相见?”
秦姝站起身看向窗外,不远处就是草原,历代帝王不屑一顾的草原,却每每想起来便为之头疼,她也被困在草原边缘,不得寸进。
“千白,你舍得这座城吗?”
大元帅还以为秦姝有什么神兵利器,结果——
“陛下,您对火攻到底有什么执念?”
秦姝:“火不得焚者,天下无二三。”
任千白承认,但是,“到时我们要舍的,可能不止是这一座城。”
秦姝转过身,直勾勾看着他,“千古罪名,我来担,北方若平定,千秋万代无虞。”
血眼中的一丝疯狂隐藏不住,任千白猛然发现,老王爷的担忧成真了。
‘阿姝酷似其父,头脑清醒却心中偏执,你替我看着她一些。’
□□有崔后,秦姝……希望钟婉能看住秦姝吧。
燕朝立国不到三十年,经不起长时间征战,必须速战速决。突厥可汗身在定阳外,身侧无数突厥精兵,再来不了的运气。拿下这些,大燕要付出的,大概也就是边境一座城。
利弊摆在任千白面前,尤不得他动心,好处太多了,“那淮安侯?”
秦姝摸了摸头上的小髻,“火势起,我趁乱混进去。”
任千白:“……”
大元帅头要秃了。
很多人都已经忘了,女皇陛下那一身好武功,但这不是她以身涉险的理由。
“千白,你要学嘴碎的朝臣?”
任千白先是据理力争,渐渐有气无力:“不是我想学,我……我冤枉他们了。”
不能全怪大臣嘴碎,这个嘴碎有时候还挺有道理,就秦姝这经常要来刷一刷下限的样子,任千白都非常想跟杨历新学学御史们。
两个人过了几招,任千白顶着一只熊猫眼含泪答应了。
从这天开始,燕军开始储备大量的水、沙土,全堆在定阳防线附近,秦姝和任千白看好了日子,选了一个南风天、没有雨或者小雨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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