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提醒:“你万花丛中过,我从没多嘴过一句。”还经常替他收拾烂摊子,所以,别来灌输爱情观。
崔寒耸肩,“好吧。”该劝劝了,他不喜欢做无用功。
自打崔寒在京城里住下来,没老头管着,过上了快乐似神仙的日子,不出去乱混了,孩子一个接一个往外蹦,实现了当时普通人的终极梦想,三年抱俩,都是小子,没怎么歇过气来,又揣了一个在肚子里。
老二生下来的时候,崔琪抽时间进京暴打了这个逆子一顿,但又没法把孩子塞回去。
秦琢玉见了大舅子这样,默默望了下秦姝,不患寡而患不均啊。因为钟婉那事杵在那,他都不好催。
崔寒在京时是秋天,太是时候了,东突厥兵犯雁门关,崔琪没待多久又匆忙赶回去,顺手把逍遥两年的崔寒捎回漠北看家。
行军总不能带家眷,崔寒发现京城无人可托付,拉了妹妹低声下气嘱托她照看一二。
“孩子都不大,她一妇道人家肚子里还有一个,没人照顾不行。”
秦姝再次替他擦屁股,希望是最后一次。
虽然崔寒平时不着调,大事从不含糊,甚至想和崔琪掉个,“阿爹回漠北坐镇才对,宵小之辈我来对付。”
崔琪也认为让他去锻炼锻炼也好,自己回漠北,崔寒去守城。
秦姝碍于秦琢玉的身体,接过了大部分的杂事,只留一些极其重要必须他决策的留给他。即使如此,她也没想到秦琢玉的身体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早朝上直接吐血,她有意瞒着外面都瞒不住。
崔后似乎才知道皇帝油尽灯枯,直接把他锁在了含章宫。秦琢玉苦劝:“好歹让我见见人,叫朝臣知道我暂时死不了。”
崔后骂:“死什么死?你还没赔我儿子!”
秦琢玉:“……”
秦琢玉小心地说:“我现在……怕是不太行啊。”
私下传出皇帝重病和皇帝当众吐血,后者的后果严重了不止十倍,秦姝预估十天内能传到关外,崔寒那边的压力会增大。
果然,突厥增兵十万,这个速度让秦姝暗地里查起了细作,秦琢玉叫她别麻烦了,该来总是要来的,确定细作不会接触核心机密就行。
崔后不在场时,秦琢玉偷偷把兵符拿出来,“山东和西北两地的兵马,你得拿稳了。”
秦姝微微一震,秦琢玉这个安排,实在联想不妙。
秦琢玉见她猜到,也不瞒着,“将来你登位,必有一场恶战,那时我即便想护着你,也有心无力了。”
趁着他还能动,帮秦姝把能握的底牌都握在手里。
“你舅舅不必我多说,他在一天,你总有退路。范颖可靠,安乐道迂腐了些,但没有坏心,若非谋国之罪,给他们安稳晚年,俞家忠心有,但容易坏事,日后得需斟酌着用,世家先不必逼得太紧,你还年轻,徐徐图之,不怕收拾不了,最后……你阿娘自然不用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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