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曲奇嘴角的笑意就消失了,他鼻息间的血腥味似乎比之前还浓烈了。
“先把灯打开,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曲奇正要起身,却被宴清殊给拦住了。
“别开灯,我不想让你看到一些脏东西,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脏东西?”曲奇一脸疑惑,“什么脏东西?”
宴清殊不说话了。
曲奇心痒痒的,话说一半只会让他更加好奇。
两人依偎在一起不说话,宴清殊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曲奇趁机站起身来,大步走到电闸前。
这是他进门的时候就记住的位置。
“啪嗒”一声。
屋子忽然亮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宴清殊和曲奇的眯起了双眼。
待曲奇适应了光线,睁开双眼的时候,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密闭的舱内的角落中蜷缩着一个半身裸露,全是血的少年。
“那,那是魏莱?”
宴清殊上前一步,捂住了曲奇的眼睛。
“都说会脏了你的眼睛,让你别看了。”
曲奇心口一紧:“你,你该不会跟他……”
“怎么可能!”宴清殊陡然扬声,“谁都不可能逼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就算我死了,也不会碰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人。”
曲奇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
他忽然看到眼前一片红,于是握住了宴清殊的手腕,他再一次听到了宴清殊的闷哼。
“你的手!”
手腕上居然全都是血,那血腥味的源头竟是这里!
宴清殊轻笑一声:“别担心,小伤没事的。”
“伤口深可见骨,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曲奇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手足无措。
他又是吹,又是呼,又是找随身医疗包,手忙脚乱又双眼通红的模样,看在宴清殊里,一颗心像是被填满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魏莱都对你做了些什么啊!”曲奇咬着牙,将消毒水倒在宴清殊的伤口上。
宴清殊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是我自己弄的,他们用手铐把我绑在床上,我为了不受他们摆布,折断了自己的骨头得以脱困。”
“对不起……”
“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的疏忽,塞西尔提议让我假装深入险境,逼你面对你对我的感情,没想到我居然落到了叛党手中……”
“我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的。”宴清殊将事情的缘由都说了出来。
他越说越觉得心虚,最后委屈巴巴地耷拉下脑袋。
垂下眸子的一瞬间,宴清殊就见一颗豆大的眼泪落在了自己手腕上的纱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