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边一上一下的蹬着脚踏车,断断续续地问:“你有过骑单车上坡的经验吗。”“没有。”身后的零说。
“那你真弱。”
“……你说是那就是吧。”
捍卫过男人的尊严后,上坡还在继续。
有位擦肩而过的飞车党骑着摩托车路过,看到他们一拧油门,在“蹬蹬蹬”的声音中喷出一串尾气,然后飞一般的蹿了出去。
在炫耀。
这些半大不小的孩子,总喜欢以这种方式彰显自己……可以理解。
毕竟零很漂亮,很可爱。
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力,是每一位雄性应有的素养。
摩托车行驶到坡顶后特意停了下来,单脚撑地捂着嘴笑,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于是从前屉中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
然后继续笑。
但他笑着笑着忽然停了下来,表情僵住。
骑行到半截路的自行车也停了下来,但很快又再次上路。这次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而且非常平稳——保持在匀速。
宇都宫濯坐在后座上,看着两边的电线杆和建筑物不断倒退。
然后路过了飞车党那张僵硬、呆滞的脸。
想了想,冲他礼貌的点点头。
然后错过。
…
…
来时走了一个多小时,回程二十分钟也许就差不多了。
零操纵着脚踏车拐了个弯,转进一条小巷里。
夕阳没办法照到这里,抬头能看到血一样的天空。旁边的房子开着窗户…但还是不肯拉开窗帘…弥漫出美味的肉香,还有油水在锅里噼里啪啦乱窜的声音。
一只眼熟的黑猫蹲在墙头,昏黄色的瞳孔中看着脚踏车渐行渐远。
车轱辘继续转动。
同时按下了把手的铃铛,打开自行车的前后灯。
叮当叮当。
第一次骑自行车的零,不仅操作娴熟,而且非常注重交通规则。
不过……宇都宫濯看了眼两边的路,有些不确定地说:“你有路痴这个属性吗。”
“别乱加设定。”
“那刚刚应该直走才对。”
“直走的话,我们就要交两万円的罚款。”零面无表情提醒道。
之前的十字路口处,有戴着袖章执勤的警察叔叔。
一般来说,自行车的后座是不允许坐人的,最多只能安装宝宝椅。如果被警察叔叔逮住,一次就会被罚款两万円。
这种规定挺反人类的。
既然不允许后座坐人,为什么自行车还要设置后座呢?就像半夜不让吃东西,为什么冰箱里会装有点灯呢?
不能理解。
“嗷,说起来还没给歇斯底里号上牌照,”濯挠挠头,“身份证和购买证明书就在我身上,现在要去吗。”
新购置的自行车都应该去‘自行车规范登记所’登记,如果出现自行车丢失的情况,失主能够通过警方找回。
“都可以。”
“你好随意。”
“嗯。”
于是又转道去‘自行车规范登记所’登记。
过去的路上,太阳已经渐渐落山,天空变得黑漆漆的,但也没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勉强还能看清楚路。
啪。
路灯自动打开,明晃晃的,载着两个人的脚踏车从灯下经过,剪出一片黑乎乎的影子。
活动了一下午,即便是以零的体质也出了一些汗。
现在太阳落山,温度降低了些许,骑行之中风一吹,就有点凉了。
负责骑车的零腾出一只手,提了提自己白色卫衣的领口。
“登记所怎么走。”零问。
“前面路口左转,然后再左转,然后右转,最后直行。”宇都宫濯说。
于是,歇斯底里号原地转了个弯。
其实已经走过头了。
车铃叮铃叮铃响。
又骑行了一会儿,零把自行车停在登记所的门口,和宇都宫濯一起下来带着身份证和购买证明进去登记,出来后贴在了歇斯底里的后面。
这辆自行车现在已经有了身份证明。
登记册上,写的的宇都宫濯和零两个人的名字——路灯下,歇斯底里号铮铮发亮,像是一个得胜而归的胜利者——比濯先一步被三无萝莉拥有了。
“歇斯底里号,”零面无表情地轻轻拍了拍后座的坐垫,“怎么会叫做这个名字。”
“那里有余温。”宇都宫濯善意地提示。
“……”零转头,面无表情给了他一个眼神。
濯噤声,在嘴巴边比划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你——”
正当零又要说什么的时候,一道强光照亮了他们二人。
低调的马达嗡嗡作响,紧随而至的是轮胎与地面尖锐的摩擦声。
一辆显眼的红色敞篷跑车急刹在路边。
然后,里面戴着墨镜的女人冲着二人招了招手。
“喂,你们两个给我等一下,现在马上交两万円罚款,”一位长相文静,有一头染成栗色的长发的女生坐在车内,对着两个人喊,“我全拍下来了,证据确凿。”
…
…
提到苏恩曦这个名字,濯…不,恐怕不止是濯,绝大多数看过《龙族》的人,唯一印象深刻的东西就是有钱,一直吃薯片。然后就是在酒德麻衣和零的映衬下,她像是绿叶。
当然了她确实是一个富婆。
面前她的这辆跑车,光是看外表就价值不菲,车内的内饰豪华的一塌糊涂……濯虽然不认识这辆车,不过也能看出它的价值恐怕不再布加迪威龙之下。
再说苏恩曦本人。
栗色头发自然垂着,白净的脸上戴着一副厚重的墨镜,把她的脸反衬得如软玉般光润细腻。眼镜取下来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眼睛在墨镜后缓缓睁开……顷刻之间,清纯与威仪两种截然不同、完全矛盾的形象,在她一个人身上出现!
她长了一张森女系的脸,就是属于那种图书馆里安安静静坐在角落看书的文静女孩。但她的举动太优雅了,太优雅了,无论是摘墨镜的动作,还是露出的笑容。
即便她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已经尽可能地表现出随和的形象了。
但还是难免让人手足无措。
仿佛在风雨中黑色池塘上独自盛放的一枝白莲。
这就是苏恩曦给宇都宫濯的第一印象。
宇都宫濯与零坐在后座——濯原觉得零会坐在前面的,但她一言不发地坐在了后面,苏恩曦也只是轻轻瞥了眼,什么都没说——一路上放着宇都宫濯从来没听过的英文歌,驶进了宇都宫家所在的街道。
然后停在门前,路口的位置,让某男子把自行车拖出来。
(一点没有零那种惯着濯的想法。)
宇都宫濯没有急着去把自行车放回家里,而是把它停在了苏恩曦的超跑边上。
回过头,发现苏恩曦仍旧在他身后杵着。
“那个,苏恩曦小姐,”
“叫我恩曦就行。”
“好的苏恩曦小姐,”宇都宫濯有些犹豫地问,“你接下来不是该掉头回家了吗。”黑石官邸。
“哈?”苏恩曦挑了挑眉毛,神色凛然,“我们不是该一起去共进晚餐吗。”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