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殷大娘看了看他们?两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可在看到靳昭坚定的眼神时,到底还是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了,“罢了,去吧,我回屋去,不?来打扰。”
说着,不?管小?娥恋恋不?舍的目光,便带着她回了东面自己的屋里。
又一阵寒风袭来,云英打了个冷战,靳昭不?再停留,带着她快步进入主屋。
是她先前来过两回的屋子,如靳昭所?言,一整套做工考究的酸枝木家具已将先前的大片空旷填满,再加上一件件摆件、柔软的坐垫、毯子等,看起来温馨舒适,俨然有了家的感觉。
不?过,没等她再细看,身后的门一关上,靳昭便克制不?住地压过来,将她按在门板上深吻。
屋里烧了炭,暖烘烘的,不?过片刻工夫便将她身上被寒风吹起来的一层冷意褪去。
穿在外头的氅衣也被解了系带落到地上,紧接着,便是里头的襦裙外裳,堆在脚边,像一座小?山似的。
云英不?禁闭上双眼,仰头承他的吻,双臂也环住他的脖颈,热情地挺起身贴近他,磨蹭两下,绕在他颈后的双手?也开始扯动他的衣裳。
情意一点即燃,像一阵一阵热浪,将寒意驱走,将两人紧紧包裹,揉在一起。可是这分情意,同?前几回久别之后的欣喜重逢与缱绻爱意不?同?,这一次,热浪之中还夹杂着苦涩与彷徨的情绪。
两人谁也没有先提将来的事,只?是放纵自己暂时沉溺。
脚下的小?山越堆越高?,形成环绕的山峦,将云英围在其中,她的双手?再度向上攀岩,环在他的颈后,在他的手?掌牢牢托住她下滑的身躯时,她顺势踮起脚尖,轻巧一跃,整个人完全挂在他的身上。
靳昭心领神会,将她带到榻上,密不?透风地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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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阳侯府中,杜夫人才替武成柏整好衣裳,正?捏着帕子一边拭泪,一边道:“侯爷,此番当真能将孩子带回来吗?会不?会因此惹怒太子……”
武成柏沉着脸,心中亦是七上八下,听了夫人的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对着铜镜,反复扭着胸前的第一颗衣扣,分明早已好了,却怎么都?不?满意。
短短数月时间,他整个人就像老?了二?十岁一般,从一个老?当益壮的威严武将,变作一个满头华发?,身量佝偻的垂垂老?者。
“我也不?能肯
定,原本?是早与太子说好的,谁能料到会横生枝节,这两日?,太子再未给过一句准话,想来事情已有了变故。”好半晌,他终于不?再纠缠于小?小?的衣扣,从铜镜前移开视线。
他这辈子在子嗣上也不?算顺利,同?夫人成婚近十年,才终于怀上一胎。期间不?是没有纳过妾室,可是三五人在后院,先后也不?过生下两个女儿,幸而夫人的这一胎争气,给他诞下一个儿子。
对这个儿子,他与夫人从来悉心教养,只?盼他好好长大,成家立业,为武家继承香火。谁知,人到中年,竟痛失独子!
对于儿子和那个婢女生的孙儿,他原本?并不?放在心上,在得知太子竟然让那个婢女将孩子也从城阳侯府带走时,他也有过担心,但好歹儿子还在,日?后成婚,再多生几个便是,可到如今,这个孙儿却成了他所?有的指望。
为了保住这个孙儿,他答应太子,让出京都?守备大将军的位置。横竖只?要爵位还在,就算他从此只?能领个无用的虚职,他们?武家也算全身而退,香火也还能得以延续。
但前日?,吴王突然上疏举荐靳昭去西北!
继任者出了变故,他自然担心,若与太子的这桩交易作废,太子还愿不?愿意兑现承诺,让孙儿认祖归宗。
昨日?,他往东宫递了帖子求见?,那帖子却像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回音。
无奈之下,他只?能剑走偏锋,亲自去见?见?孩子。
“若是能成,将孩子带回来,好歹有后,若是不?成……”武成柏叹了口气,咬牙道,“至少也能让太子知晓咱们?的态度,再不?给句准话,我当真只?有到府衙去伸冤了!”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绝望之下的破釜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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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屋内,热浪越攀越高?。
云英双膝跪在宽阔舒适的榻上,双手?向前,撑在结实的扶手?上,稳住震荡的身躯。
头顶的发?簪在纠缠间已落在地上,发?髻一点点松下来,半垂到身后,如瀑布一般荡起柔亮的光泽,有几缕被额角、脖颈间的香汗打湿,蜿蜒地贴在肌肤间,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妩媚。
“我不?去。”也不?知过了多久,靳昭忽然靠近,贴在她的后背,轻轻含住她的耳垂,气息不?稳地说出这三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