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英感到自己的手?心像被烫到了似的, 想要?立刻抽走,却被萧元琮按住。
他的力道是温和的,没有一点强迫的意味, 可?只这?点力道,就让云英不敢再动。
她自然?懂得他的意思, 这?样的事,早在跟在武澍桉身边的时候, 她就学得十分熟稔,甚至从前为了让他快些满足, 好早点让她解脱,她这?一手?技艺甚至练得精湛。
萧元琮也不多言,只是耐心地?等着, 他也知晓她已有过两个男人, 在情事上绝对比他懂得更多, 无需教导, 自能?让他愉悦。
两人就这?样无声?地?对视一眼。
云英咬了咬唇,轻轻挣开?他的桎梏,自觉地?靠到他身边, 依着他的座位跪坐在他的脚边, 颤抖着手?撩起他的衣袍下摆。
萧元琮坐在高处,身子微微后仰,靠在隐囊上,有种说不出的惬意, 随着她撩开?衣袍的动作,身形有细微的紧绷,可?脸色仍保持着平静,唯有眸光悄然?变沉。
马车悠悠前行, 放下的帘子不住晃悠,行人车马的嘈杂动静亦不是自缝隙间钻进来,高高低低,反而显得车内安静得过分。
只有两人起伏的呼吸声?。
云英能?感受到萧元琮胸膛底下逐渐无法平静的心跳,他远没有表现出来得那样镇定,这?让她感到一丝安慰。
正要?变得从容些,身前忽然?伸来一只手?。
萧元琮的手?生得极好看,与?靳昭那时常舞刀弄枪、骑马射箭的宽厚手?掌和粗糙指节不同,他的手?白而清瘦,骨节分明,指尖修长,带着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有种十分内敛的文质贵气。
灵巧的五指在她的衣襟边缘滑动,将方才被屋外寒气压下去的火苗重新一簇簇点燃,烧得她脸颊酡红。
在她眼含春色抬起脸来,对上他浓黑得看不清的眸光时,游走的五指也恰好钻进衣襟底下,将领口撑开?,重新解开?肩下的暗扣。
“殿下……”
旁边就是车帘,尽管知晓不会有人从外头掀开?,可?街头百姓们往来的动静还是她感到羞愧极了。
她委屈地?看着他,想伸手?遮挡,却被他伸出一根食指,点在她的胳膊上,轻而易举地?制止了。
路面还算平坦,但这?辆马车到底小?,没有东宫的大车那般平稳,压过路面上细小?的凹坑时,还是有轻微的震荡。
沉甸甸的颤抖,让她自己也不敢低头多看。
萧元琮牙根紧了紧,食指与?拇指捻动着,缓缓夹紧,将她往自己身前拉。
云英粉色的面庞上浮起一抹似痛非痛的神色,咬着下唇的牙齿到底没能?忍住,猝然?松开?,红润饱满的双唇间溢出一声?教人心跳加速的轻吟。
“嘘——”
萧元琮惩罚似的在她唇上点一下,刻意放低声?音,在她耳边说:“外面有人,可?别教他们听见。”
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从她脖颈间往下看去,溺在教人眼热的雪润间。
看起来太过纯净,让他忍不住想要?弄污,想要?看她狼狈的样子。
-
上元夜,全?京都最热闹的地?方,除了皇城正门外的大街,便是平康坊与?东市一带。
这?里平日就是全?京都男女们寻欢作乐的地?方,不论是公侯高官,还是平民?百姓,都能?在此寻到自己的乐子,今夜没了禁制,更是连坊外与?东市之间的长街上都灯火通明,一座座高低的二三层小?楼间,不时有人从敞开?的窗边探出身来,俯瞰周遭的热闹情形。
其中,最高的一座楼,当?属位于平康坊东南角的一座酒楼。
此楼高四层,面对东市与?南面的延阳坊,倚在窗边时,能?清晰的看到大半个延阳坊的情形。
萧琰今夜便在此与?几位即将离京的各地?将领派来的心腹们酬饮。
原本珠镜殿也有人来请他入宫,圣上今夜在宁华殿用膳,郑皇后自然?心中不快,在珠镜殿也设了小?宴,只是碍于朝臣们的眼睛,不敢太过张扬,便只请同她亲近的两三家亲贵;在宫外自设私宴的亲贵们也有许多给他递了帖子,统统都被他推了。
他不耐与?母亲和她身边那些人周旋,也不愿应付京中这?些满脑圣贤规矩的文臣,反倒是这?些从地?方上来的武人们,更能?让他感到几分自在。
这?些武人因都不是任着正职的封疆大吏,只是在他们身边办事的副手?、参将,因此每回来京都,都是无人问津的边缘人物,只有他这?个圣上最为宠爱的皇子,会私下设宴,与?他们交际,同时借此了解各地?情况。
数年下来,这?些副将们便多同他有了交情。
此刻,他才与?岭南节度身边的一位谋士饮了两杯酒,回到自己的座上坐下,外头候着的随从便快步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一句:“太子来了。”
这处席面是提前了两日定下的,今日来时,酒楼的主人亲自来迎,告诉他就在他府上的人来定了席面后,第二日,东宫也来了人,定了个不算大的雅间。
主人既能?告诉他
,那便是太子默认,不必对外过分严格保密,他这?个当?弟弟的自然不能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