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马场被大雪压塌了两间马舍, 好在没有马匹受伤,倒也没有多?少损失。
柴珃命人修整过后,便也不?在外面耽搁, 顶着风雪, 又回?了城。
苏云绕身?边可不?止明面上的几个护卫,柴珃暗地里还?安排了不?少的人, 暗自保护的同时,也好及时向柴珃传递一些特殊动向。
所以才刚到王府大门口呢, 柴珃就已经知道了皇兄密会自家媳妇的事。
披着大麾翻身?下马,衣袂翻飞, 英姿飒飒。
柴珃将马鞭递给一名护卫,问道:“见了皇兄出来,绕哥儿的神情如?何??开心?, 还?是不?开心??”
护卫接过马鞭, 谨慎回?答道:“不?太开心?, 仿佛有一种想要揍人, 却又不?敢的憋屈与郁闷。”
柴珃瞬间了然, 他每回?见了皇兄之后, 也同样是如?此状态, 简而言之就是, 吃瘪了。
外面是冰天雪地, 只?穿单衣能冻死人的程度。
正院暖阁里却好似阳春三月,地笼火墙烧得正旺, 暖洋洋的, 一股子?热流,扑面而来。
苏云绕只?穿了一身?单薄衣裳,雪白色, 轻盈飞扬,正赤脚踩着提花毯,翩翩起舞,明明是缠绵悱恻的人鬼情未了,却被他跳出了厉鬼索命的阴郁感。
柴珃脱下狐裘大麾,站在暖阁门边上,欣赏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笑着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的样子?,被皇兄给挤兑了?”
苏云绕停了下来,插着要站在绒毯上,掐头去尾地告状道:“太子?殿下讲鬼故事吓唬我,还?说像我这样不?求上进之人,就是来这个世界凑数的。”
“……”
果然是皇兄才说得出来的话?。
柴珃回?想往事,越想越觉得这话?似曾耳熟,最后恍然大悟,同仇敌忾道:“哼,他小时也爱讲鬼故事吓唬我,还?说延续大旻百年辉煌的重任就交给他了,我只?是生?来凑数的,没事就在一边玩儿,不?要给他拖后腿。”
“……”
苏云绕一时竟无言以对。
等?到身?上的寒气都散干净之后,柴珃才走过去牵着苏云绕的手,拉着他一起坐在了软榻上,继续道:“皇兄历来都是如?此,自信得没边,就好像除了他自己,全天下的人都跟凡夫俗子?一样,他的那些废话?,你?莫要放在心?上,真跟他计较,反倒显得是咱们输了。”
苏云绕委实没想到太子?老乡竟然走的是龙傲天路线,一副尔等?皆凡人的狂傲模样,这是要闹哪样啊。
不?过他应该也只?是在亲近之人面前才这样,不?然满朝堂之上,也不?会传出太子?殿下仁厚贤明的好名声了。
可越是这样,才越让人生?气,这种狗堂哥,真是一丁点都不?想要了。
苏云绕心?里面的阴暗小人忍不?住疯狂蹦跶,暗戳戳挑拨离间道:“太子?殿下这么爱挤兑王爷,为何?王爷在太子?殿下与皇后娘娘之间,却还?要更向着太子?殿下一些呢?”
柴珃被屋内的暖和气给熏得骨头发软,伸着揽着苏云绕的肩膀,带着苏云绕一起倒在了软榻上。
两人头挨着头,柴珃一边用指尖缠着苏云绕的发丝玩儿,一边闲适淡然道:“皇兄虽然爱挤兑人,可实实在在给过我的东西可不?少,关键时候他也从来都是向着我的,母后可就不?一样了,好处没有半点儿,好话?也没有半句,却还?要反过来要求我这个儿子?掏心?掏肺地孝敬她,亲情血缘也是怕比较的,本王有时候真的很?难选啊。”
苏云绕趴在他的肩膀上,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在那儿演。
说什么很?难选,你?这个不?孝子?,背刺你?亲娘,明明背刺得很?容易嘛。
苏云绕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凑到柴珃耳边,悄咪咪怂恿道:“王爷真打算一辈子?都只?当个闲散王爷啊?太子?殿下既然看不?上咱俩是凑数的,那咱们好歹也要证明给他看看啊,该争的还?是得争一争,您说呢?”
柴珃听?了这话?,一下子?就支棱了起来,顶着苏云绕的脸看,带着几分揶揄道:“看来皇兄今日是真的把你?给得罪狠了,这都开始吹起枕头风来了。”
苏云绕才不?管什么风,坦坦荡荡地承认道:“可不?就是么,听?听?太子?殿下那话?说的,凭什么咱俩就是凑数的啊?瞧不?起谁呢,我还?就不?信,那个位置要是真给王爷你?来坐,你?肯定也是能做好的,……对吧?”
苏云绕其实也没有真要怂恿什么,他不?过是想在嘴上争个输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