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娘,如今只有您能与三姨娘说得上话了,求您帮我们说?句公道话,我们跟了三公子?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我们早就是三公子?的?人了,这般出去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三姨娘早就看我们不惯,但我们伺候三公子?何?时未尽心呢?三公子?要进学,我们也半分不敢扰他,每次都是公子?他……”
“到头来,都成了我们的?错处,我们做奴儿的?,哪里能忤逆主子呢?”
说?话声各有不同,竟有四人,姜离疑问地看向程妈妈,程妈妈无奈道:“这几个都是三公子?收进房里的?丫头,三姨娘早就看她们不喜了,奈何?三公子?实在喜欢,三姨娘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如今三公子?出?了事,科考是无望了,府里又被大理寺和拱卫司一通查抄,她便借了整肃内务之名?,留了两个最乖巧的?,要把这四个都发卖了。”
程妈妈说?着叹了口气,“二公子去后二姨娘悲痛欲绝,已卧病在床,三姨娘如今算府里半个掌事的?,她今早发的?话,底下人不敢不遵,已经派人去找牙行了,这两日就要把人送走,但这几个丫头已委身三公子?,且在秦府好歹算个不愁吃穿的生计,出?去了便是没着没落,这便来求我们姨娘帮忙说?情了。”
姜离想到魏氏的?话,再想到秦柯屋里只有两个丫头伺候,心中便明白过来,“我适才去给三公子?复诊,只有两个丫头和章平在跟前伺候,魏姨娘道丫头们害怕,原来伺候笔墨极好的?青书也在躲懒……”
程妈妈连连摆手?,“哎哟,那青书可?不是躲懒,他是真病了,三公子?回来那日他受了惊吓又受了凉,当夜便发了烧,第二日又不知?吃错了什么,这两日上吐下泻不思饮食,今早奴婢去看了一眼,才三日功夫人都瘦了一圈儿,可?不是躲着。”
姜离有些愕然,但想到魏氏眼睁睁看着秦柯受苦,心中难免有怨气,倒也懒得苛责她,
这时,屋内苏玉儿不知?应了一句什么,几人又哀求起来。
“天地良心,三公子?就算以后?瘫了残了,我们也不敢生二心啊,更何?况只是烧伤呢?姨娘不过是不希望三公子?像老爷那样……”
“我们都跟了三公子?多年,没道理公子?重?伤,却发卖我们的?。”
“我们如此?发卖出?去,就算秦府的?人不说?我们的?不是,下一家主顾又如何?做想呢?这不如逼死我们算了……”
“最最紧要的?是,三公子?若清醒过来,他定是不会卖我们的?,他如今命悬一线,没法子?替我们说?话,我们也不忍心此?时离开啊。”
姜离眉头微蹙,前两日秦柯的?确多有昏沉,可?适才秦柯痛感分明,也并无昏睡之象,脉象更是趋于平稳,是秦柯也不打算留她们?
正想着,又有一人哭道:“如今姨娘最信章平了,可?姨娘也不想想,出?事那日就是章平来找的?公子?,也不知?怎么说?的?,公子?当即就跟着大公子?出?城了,但凡当日多带几个人,大公子?怎能轻易得手??可?姨娘却半点儿不怪,只把怒气撒在我们身上。”
听到此?处,姜离忍不住走了进去,进了内室,便见四个模样秀美?的?青衣婢女跪在地上,皆是出?事那夜有过一面之缘的?,她们悲愤与?惊惧交加,把苏玉儿当做救命稻草一般。
见姜离进来,几人连忙擦眼泪,姜离先令几人起身,又径直问:“你们刚才谁说?的?三公子?出?事那日是章平找的?三公子??”
一个头戴玉兰银簪的?婢女立刻道:“是奴婢说?的?。”
姜离继续道:“章平是替秦耘请你们三公子?的??”
银簪婢女点头,“不错,当时我们公子?守灵完没多久,满身疲累,本?不想应的?,可?章平说?有重?大之事关?乎秦府将来,我们公子?不敢大意,便跟着去了,后?来才知?大公子?用的?是账面有误的?由头,可?他走得匆忙,青书都没带……”
姜离眉尖拧起,“你们公子?和章平交情如何??”
银簪婢女迟疑道:“从前不算亲厚,这半年来,我们公子?与?他倒是有些交集,但他本?是二公子?的?奴儿,我们公子?也不怎么看重?他……”
姜离问的?再准确些,“你们公子?帮过他?”
银簪婢女看向其他人,另一梳蝉髻的?婢女道:“章平是个会巴结的?,大抵看二公子?性子?残忍,便有心攀附我们公子?,我们公子?本?不搭理他,后?来见他哈巴狗儿似的?,便给过他一两次药膏,如今二公子?身亡我们公子?出?事,他满口报恩之言,但也有另寻靠山之意,偏偏不知?怎么公子?也信他,公子?虽动弹不得,但他说?话公子?总给反应,比我们管用。”
见姜离来了,苏玉儿从床头靠坐起来,“你们几个的?苦处我知?道,但我人微言轻,光我求情只怕是没用的?,你们不若先回去再等等,万一三姨娘又回心转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