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道:“若你?没有?认错人的话,那位沈公子的武艺寻常护卫可留不住。”
虞梓桐摇头,“你?有?所不知?,高氏这几年一直帮着太子?谋划,定西侯位高权重也就?罢了,高晖的父亲,那位小?高大人身边还笼络了不少武林中人,昨夜那二人看起?来其貌不扬,可那身手定不是普通武卫。”
如此一说,姜离也担心起?来,再想?到?昨夜沈渡并未出现,一时只?怕高氏多有?防备真能伤了沈渡,她看向怀夕,便见怀夕也忧心忡忡的,虞梓桐见她二人沉默下来,倒安抚道:“不过昨夜我昏睡之?前看到?了那二人身法,应该不至于?脱不了身。”
姜离苦笑一下,“那也不要担心了,你?的伤虽未伤及性命,却也马虎不得。”
虞梓桐嘶声道:“真的好痛,从小?到?大没这么痛过!那护卫好狠辣的刀法,我到?底是花拳绣腿了些。”
她额上痛得薄汗未止,姜离为她拭汗道:“既然知?道,怎么敢一个人来冒险?”
虞梓桐无力道:“没办法啊,听说那裴鹤臣都被陛下罚跪了,我父亲的处境更是不敢多说一句,也不敢轻举妄动,我哥哥要走科考的路子?,便也只?能我试试了,我自小?习武,比我哥哥还强些,却没料到?高氏早有?准备。”
姜离有?些无奈,又有?些怜惜,“我待会儿写给方子?,你?回了庄子?自去配药,最近几日伤处不可沾水,伤好些了再回城。”
二人说话间马车已?下了明华山,官道平坦,马车也走的稳当了些,虞梓桐这会儿才有?了几分困意,姜离将软枕垫在她身下,她便昏昏睡了过去。
虞氏的庄子?在长?安城西南,近申时方才至庄子?后门,虞梓桐勉强能下地,分别之?时,又拉着姜离道:“阿泠,今日之?恩,来日必报。”
姜离失笑,“行了,虞女侠快去歇着吧。”
看着虞梓桐被亲信婢女碧云接入府中,姜离方上马车回城。
车厢中只?有?二人,怀夕忍不住道:“姑娘,阁主不会出事吧?虞姑娘说的没错,那两个护卫不是普通的武卫,但奴婢瞧着应不是阁主的对手,但也怕奴婢走之?后他们还有?后招,昨夜阁主都没来寒山寺……”
姜离定声道:“先回城,小?师父既跟了过去,多半知?道我的目的,他若无碍,这两日多半会来见我。”
怀夕又问:“那高晖”
姜离冷冷道:“等消息,若得手薛琦应该很快就?会知?道。”
回薛氏已?是申时过半,薛琦人在禁中,姜离自回了盈月楼梳洗歇下。
昨夜她主仆二人几乎未曾合眼,这一歇便到?了傍晚时分,酉时初刻,盈月楼正用晚膳,不想?长?禄自前院快步而来,“大小?姐,老爷请您去书房说话”
姜离与怀夕四目相对一瞬,姜离忙披上外袍往前院去。
一路疾行,甫至书房便见薛琦一脸沉重地坐在书案之?后,见姜离来了,他示意长?禄关门,不等姜离问安便道:“泠儿,你?这两日在明华山,可碰到?什么不妥?”
姜离一脸纳闷,“父亲指什么不妥?那寒山寺如今确是香火寥寥,但寺里的师父还算尽心,女儿这两日都在斋戒为母亲和?父亲祈福。”
薛琦重重一叹,“你?可知?高少康?”
姜离近前半步,“他不是被定了罪吗?”
薛琦道:“是啊,他被判了流放五百里,是昨日自长?安城出发的,昨夜他们歇在明华山出云岭一家客栈里,本来安安生?生?的,可没想?到?夜里竟然遇见了刺客,还不止一人,那两个护卫拼死保护,但谁也没想?到?那高少康自己喝醉了酒,竟跌下了山崖。”
姜离心腔一振,“人是死是活?”
薛琦叹道:“那山崖四五丈高,他坠下之?后滚下坡,一行人下山找了半个时辰,找到?的时候人不知?摔到?了何处,下半身已?全无知?觉,身上亦有?外伤,那些护卫急坏了,连夜把人送到?明华山脚下寻大夫,可那等乡野之?地哪有?好大夫?”
“今天午时消息才传回长?安,人也不敢送回,也不敢叫外人知?道他们半途住客栈饮酒,小?高大人午后带着大夫往明华山去了,如今还不知?人是死是活,哎,也不知?是怎么了,太子?一脉近日接连出事……”
“可惜未碰上,否则女儿倒可一救。”姜离满面遗憾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