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朕嫌你烦了?”皇上在他脸颊虚掐了一把:“真是一点都说不得了。”
这日容千珑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有朝臣面见皇上,一起二皇子容千琮:“皇上,此去辛州,二殿下既为探查,理应比四殿下先行才对。”
“你当朕不想?”皇上睨着他:“他染了风寒,太医说他床都起不来,咳起来地动山摇,朕又如何能勉强他?”
“皇上说的是,臣无此意。”朝臣瑟瑟发抖,又连忙找补:“二殿下贵为皇子,自请前去辛州探路,知其责,履其义,堪称贤德。还请皇上赐二殿下得力助手,必要时保护二殿下安慰。”
不成想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马屁又拍到了马蹄子上。
皇上冷哼一声:“如何就那般娇气了?身为皇子却称病推脱,耗了这许久还不出发,倒是有人不怕,只身匹马便…罢了,你退下。”
朝臣瑟缩的起身后退,无意间一抬头看到一旁的容千珑似乎动作僵住,手持墨条半天没动。
朝臣没听懂,他听懂了。
等朝臣退出去,皇上似乎没把容千珑当外人,挑刺道:“留在宫中屡次生事,朕是慈父有心放他一马,你兄长又爱那仁慈名声。可事不过三,若朕一味纵容,朝臣如何想不说,光是儿子们就要闹翻天了。”
容千珑不接话。
“朕把他打发出去,他还不肯走,当朕好糊弄?”
容千珑早就在方才皇上与朝臣的对话中领悟了另一件不曾深提的事:倒是有人不怕,只身匹马…
有人不怕…容千珑当即明白了为何容璟这些日子都不来见自己,福丰为何对容璟何时回来含糊其辞。
短时间内根本就回不来。
在容千琮被皇上找借口赶出京城时,容璟心甘情愿的借着勉强的理由只身匹马,甚至是先斩后奏的去了。
至于原因,当然也必然是给容千珑寻入药的乌樱。
容千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的乾阳宫。祥丰像是早等在外面,见到他噔噔噔跑上来:“殿下,我们二殿下病的厉害,有话想对您说,劳驾您…”
容千珑骂了声滚。
容千琮毁了他治病的乌樱,容璟却不经皇上点头,在得罪过辛族人的情况下冒险再去辛州山替他寻乌樱。
容千珑只觉得容千琮恶心可恶。
容千珑想去动静大骂福丰瞒着他,可偏偏福丰也是按吩咐做事,又没有什么错。
晚膳一口没吃,容千珑躺在床上出神,没多久有人敲门,他以为是寿丰,便说了句:“安神汤不喝了,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