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絮也看着她,她今日上了妆,一张脸似出水的芙蓉,美得让人挪不开眼,加以礼服衬托,显得格外端庄明艳。
“嗯。”李南絮宠溺地应了她一声:“娘子?”
也不知怎的,她因着这声亲昵的称呼羞红了脸,捧着双腮别过头去:“今日真热。”
“阿影今日真好看。”李南絮夸赞道。
轻影有些局促,摇着团扇顾左右而言他道:“这衣服里三层外三层,实在是太厚了。”
“我让常欢进来给你更衣?”李南絮问。
“我让她今夜不守了,去歇着了。”轻影说着,摇扇子的手一停,又朝李南絮看来:“今夜洞房花烛,殿下开心吗?”
李南絮笑了笑,伸手抹掉了她鬓角的汗液:“开心,做梦都想着这一刻。”
他朝她越凑越近,而后倾身,吻住了她鲜红的唇瓣,轻影“唔”了一声,忍不住环上了他的脖颈。
两人厮磨片刻,将身上厚重的礼服都解了去,满屋都凌乱了,他拢着她的下颌,一边细细碎碎地吻她,一边道:“终于将你娶回家了,希望你别怪我,这场婚礼还是太仓促了,都没有等到你父兄回家。”
皇帝病重,时日已经不多了,他生怕出现国丧,到时婚期得往后延三年,他等不了,他的私心很重。
“无碍,父兄通情达理,待去了河庭,我们将该磕的头,该敬的酒一并补上。”轻影温声回。
李南絮:“等北境的事了了,你想做何?”
轻影想了想:“先跟父兄一起把西樾人赶出去,之后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要有你在身边,做什么都好。”
“这可是你说的。”李南絮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以后莫要再分开了,你我夫妻同心,共赴山河。”
其实李南晟收复失地的决心很大,李南絮清楚,自己做不了闲散王爷,恐怕李南晟登基的第一件事,便是让他领兵出征。
他们身在朝廷的漩涡中,从一出生就无法摈弃身上的担子,未来的路,也免不了负重前行。
本是新婚的喜庆日子,两人说着说着,话题变得严肃了起来,神情也黯淡了下去。
“好啦,别想这些了,趁着还有几日太平日子,及时行乐吧。”轻影说着,搂住他,一个翻身到了他的身上。
李南絮笑了笑,又同她缠绵到一处,有了上回初尝人事的经验,两人这回没有那么生涩了。
红色床幔缓缓垂下,模糊了他们的身形,不多时,床榻上香汗挥洒,轻影甚至有些喘不及气,指头嵌在他宽阔的肩头,眼里险些冒出泪来。
“怎么还是那么疼……”她低喃道,脚趾头都绷直了。
他去抚她的脸,发现她在颤抖,忍不住唤了她一声:“阿影。”
滚烫的喘息彼此交互,轻影缓缓找回神魂,睁开眼,眼里倒映着他的脸,她勾着他的脖子,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红烛帐暖,仿佛一汪碧海,月行中天时,海浪声起,掀起澎拜的水花,吞噬了一切伤痛和迷惘,潮水漫无边际,裹挟着他们乘舟侧畔过千帆,又以身入海归去来。
——
第二日一早,轻影随李南絮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