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坏了我的大计?”秦睿忍着恼怒,沉声指责他的过失。“父皇三去普陀寺请云卿尘,为的就是让他选出下一任储君。我费尽心思请他过来,是为了让他对我改观,为了让他看见我能堪当重任,你难道以为,我是为了和他调情?”“可是睿哥,你看他不一样。”齐玉自从跟了嬷嬷学习房中事后,他就知晓自己待秦睿不一样。单纯崇拜亦或者喜欢一个人,眼底怎会藏有欲念,又怎会费尽力气将他锁在寝宫!秦睿分明就是想要占有云卿尘!齐玉越想越痛苦,他哭着抱住秦睿,虔诚的闭眼吻上去,“睿哥,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求你别不要我,求你了。”轻易得到的东西,新鲜过去,很快就腻了。齐玉刚靠近,秦睿心底就泛起恶心。坎坎忍住被他碰下,秦睿立刻就推开他,“行了,你还有伤在身,你先静养,等我闲下来再好好陪你。”云卿尘如果不在这里,齐玉当真会信了这托词之言。他余光从寝宫一扫而过,忍着嫉恨,拉着秦睿的手小声哀求。“睿哥,我住的院子离你太远,我想你了怎么办?”他试探性的问:“我听说偏殿还有一间空房,能不能给我住?这样,我也方便伺候睿哥。”秦睿满心满意都是云卿尘,没精力和他周旋,“准了。”齐玉开心的蹭蹭秦睿,“谢谢睿哥。”秦睿的寝宫很大,两人克制压低声音,云卿尘听不见什么。外头彻底没了动静,他才试着起身。手脚一动,牵动了锁链,粗糙的金属边缘轻易就割破了他脆弱的肌肤。幻痛让他迟钝了片刻才发现,他扫了眼,微微摸索身上的东西,未见少,他倒是多了几分离开的把握。秦睿对他多有防范,想离开容易,但想全身而退就需要云缚的帮助。他让小鼠同时给顺安亲王和云缚送去了消息。云缚最遵守时间,按照约定,他定会比秦睿早一步到。如今计划改变,去寻斐忌的时间再次拖延,那微妙的机会也跟着流逝。云卿尘双手紧握。斐忌这些年都身处刀山火海,数次死里逃生,他该相信他。但关心则乱,云卿尘竟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上次这般,还是那个突然消失的小孩。他一遍又一遍的心念清心咒,试图让自己抚平杂念。秦睿送来的汤药,里面都添加了迷药,会让云卿尘浑浑噩噩的全身无力。下人得到了授意,必须亲眼看着云卿尘喝下去。他不喝,他们就会跪地求饶,秦睿会要了他们的命。“太傅大人,您就喝吧,您只是没有力气,但我们会没命呢!求您慈悲!”云卿尘自下山来,他的仁慈便成了所有人胁迫的凶器,无人管他死活,刀刀都会刺向他。秦睿所下的药量不像斐忌那般精心算计,云卿尘喝了一日,深夜突然吐血昏迷,身上的伤口决堤一样难以愈合。秦睿大怒。太医惶恐,却始终查不出原因,只能暂且停了药。云卿尘醒来时,已经是次日凌晨。他刚睁眼就惊醒了守在床边的秦睿。“太傅,您终于醒了!”秦睿守了云卿尘一天一夜,熬红了双眼,此时激动的有些犯潮,“您等等,我去请太医!”说着,他冲了出去,“快请太医,快!”他着急担忧的模样,和旧时的记忆重叠。云卿尘有那么一刻的恍惚,看见了过去的影子。曾几何时,秦睿也曾是好孩子。他或许不懂人情世故,但人心真诚与否他能感知到。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质呢。十年相处,两年折辱。美好的记忆应当远超这痛苦。三十四岁的他,该是足够沉稳从容,能看破红尘人性,接受全部生死。饶是如此,他仍在那漫长的痛苦岁月中变得疯魔、变得面目可憎,他用最短的时间尝尽了佛祖所提人间的一切贪嗔痴怨。他从悲愤变得歇斯底里,在绝望中一心求死,终其一生的修行都未能解救他。救他的是斐忌那孤注一掷的决绝。每每面对秦睿,云卿尘就避无可避想起斐忌。斐忌在他心底的烙印也跟着一点点加深。云卿尘是人非佛,斐忌解救他于巨大无边的苦难里,他又怎会毫无感觉。正是知晓自己的变化。云卿尘才更是清醒。他所做出的每个决定,都会牵连斐忌的命途。他何等何能能要一个少年赌上余生。云卿尘苦笑。他深知,自他因斐忌心乱开始,他就再难以寻常心待他。一时偏私会一直偏私。他在清醒着违背师父的教导。云卿尘无奈吐了一口气。越是清醒,越是疲惫,身体的压力就越大。难以承受草药时,就是大限将至。太医为云卿尘把脉后,脸色迟疑,面对秦睿却不敢隐瞒。第185章自救太医为云卿尘把脉后,神色不定的扫了眼露出来的铁链,对秦睿不敢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