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声音,犹如恶魔。
霍清清下意识的被吓得缩了缩脑袋,绳索下降,她面色一白,惊恐万分,“我错了,我错了。”
“我不要去海水里,不要。”
“纪蕴,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
咚!
霍清清直接被扔进海水里,发出重重的声响,剩下的话,被海水淹没。
纪蕴挣脱开他的手,冲到栏杆,往下看。
只见霍清清被拖拽在海水里,飘起来,沉下去,沉下去,飘起来……
海水幽深发黑,宛如地狱来的恶魔,试图把纪蕴拽下去。
她双手死死撑着栏杆,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贺知州握住她的手,“蕴蕴,曾经欺负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声音很轻,纪蕴恍惚的转过头看向他,他眼里全是深情,可纪蕴却觉得可怕。
霍清清的今日,是不是就是她的来日?
她不敢想!
就在这时,贺知州牵着纪蕴走到另外一个女人跟前。
女人浑身发抖,不停的往一旁缩,似乎是怕纪蕴认出她,她把脑袋埋进膝盖里,不停的说:“不……不要、不要过来!”
贺知州给了保镖一个眼神,保镖直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往后拽!
“蕴蕴,快看看是谁!”
贺知州很兴奋,双眼亮的惊人,像是一个邀功的小孩!
纪蕴腿脚发软,她心里其实有了猜测,她慢慢后退,“贺知州,我累了,想休息!”
“好,一会就休息!”
贺知州牵着纪蕴的手,扒开她的头发,露出唐婉华的脸。
昔日高高在上、雍容华贵的霍老夫人,如今蓬头垢面,面色蜡黄,眼颊凹陷,眼球凸起,瘦的只剩下皮包骨!
“纪蕴!”
唐婉华见到纪蕴,气血翻涌,咬着后槽牙,怒吼道:“纪蕴,你这个害人精。”
“你这个灾星,白眼狼。”
“亏我们霍家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学,你呢?联合一个小畜生,小野种,欺辱我,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纪蕴,你这个贱人,你就是一个荡、妇,背着北林,勾搭其他男人,你怎么不去死,去死啊!”
唐婉华这辈子最恨、最讨厌的人就是纪蕴。
偏偏,她顺风顺水了半辈子,却栽在了纪蕴这个狗杂种身上。
她勾引自己的儿子,蛊惑霍北林把她送出国。
她在国外,突然被一群人劫走,等醒来,迎接她的就是无尽的折磨。
每个欺负她的人,都说她欺负算计纪蕴,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她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日日受折磨,生不如死。
最近几日,又被人从地下室里拖出来,捆绑着手,挂在游船上,海水倒灌、挤压着肺部,冷入骨髓都是最轻的折磨,有时候,被撞在游船上,有时候,还会被海水里的大鱼咬,她的脚趾头已经被咬去,如果不是她奋力反抗,她的脚都没了……
她一脚踏在地狱,生不如死!
如今,见到了害她至此的罪魁祸首,她恨不得抱着纪蕴同归于尽。
尖锐刺耳的声音,似乎要刺穿耳膜。
她不停的挣扎着,面目狰狞的冲过来,大有一种,要把她弄死的架势。
纪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霍清清和唐婉华。
霍清清是被霍笙带走的,如今,却在贺知州手中,以霍笙的聪敏,他肯定已经知道,并且会有所准备。
唐婉华是被霍北林送出国外,她了解的并不多!
贺知州抱着纪蕴,一脚踹在唐婉华身上。
唐婉华犹如断线的风筝,掉落下去。
她死死的、不甘的瞪着纪蕴,“纪蕴,你不得好死!”
声音被海水淹没,唐婉华坠入海中。
“蕴蕴,你看,伤害过你的人,现在都没了!”
纪蕴神色复杂,“贺知州,她们是霍北林的母亲和妹妹!”
贺知州面色一变,脸上的笑容逐渐淡了下来,指腹摩擦着她的手背,意味不明的问道:“蕴蕴你心疼了!”
纪蕴摇了摇头,她推开贺知州,走到船边,双手撑着栏杆,她往下看着海水里起起伏伏的两人,“我不是心疼。”
“只是觉得麻烦。”
“霍家在整个华中北权势滔天,你绑架了霍北林的妹妹和母亲,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我们会一辈子被霍家的雇佣兵追杀!”
“贺知州,我不想过被人追杀逃亡的生活!”
贺知州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视线落在她身上,久久注视着她。
纪蕴手掌心里全是冷汗,有种心思被看穿的错觉。
好一会儿,贺知州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拿着纸巾,把她手心里的冷汗擦干净。
“蕴蕴,你真聪明!”
“知道借这两个人套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