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人,敢怒不敢言。 韩深看到这一幕其实挺出乎意料。 在他印象里陈尘非常擅长收敛锋芒,说白了就是明明随时可以装逼,偏要平易近人。相处了快一个月,没见他跟谁红过脸,李斐说他认识陈尘四年,除了微笑和面无表情,就没见陈尘流露过其他情绪。 现在韩深才确定,陈尘不是圆滑含糊、一团和气的老好人,他原则坚定,底线明确,自信骄傲,对情绪的自控力极强。 所以人人跟他做朋友,人人都打心底敬畏他。 敬畏。 韩深回味了一下这个词。 操,有毒。 一中附中的局部械斗到此结束,计算两边人马的平均分其实没意义,本来就给他俩装逼当陪衬的。 陈尘收拾东西打算离开,被章鸣叫住:“哥,你不听他给女朋友道歉?” “听什么听,别人的家事。”陈尘到韩深面前,曲起一根手指往他领口一勾,十分轻佻:“走了。” 韩深推开他:“别他妈碰我。” 重新路过圆台,依然摇头晃脑人声鼎沸,不过换了另一个男生抱吉他坐椅子上唱歌。 陈尘拉住韩深问:“你们坐台怎么收费啊帅哥?” “坐什么台——”韩深反应过来,给气笑了,“不收费。” “点歌不要钱?” 韩深说:“看眼缘,顺眼的不收,不顺眼的收。” 陈尘往鼻尖一指:“你看我顺眼吗?” 韩深后退一步作势将他打量:“你这样的,我一次收一千。” “卖身都没这么贵。” 韩深挑眉:“一次一千还贵?” 陈尘也如出一辙将他打量,笑笑说:“你这样的,一千确实便宜了。” “你他妈——” 话题兜兜转转,又被占了便宜。 韩深探手勾他的衣领,可陈尘今天超级凶,跟他一路拉拉扯扯地打到角落,都没真动手,就是推推搡搡,搂搂抱抱。 韩深小揪揪被抓散,刚捡起发绳,来了个视频电话。 看到屏幕时韩深指尖顿了顿,给手机推陈尘手里,点了视频,毫不在意地对镜头扎头发。 抬起的手臂翘起清峋的骨形,白T恤被摆荡的开阔,撩头发时露出耳侧小而亮的耳钉,邪性中带着冷淡的美。 陈尘本来站的懒散,指骨无意识捏紧手机边缘。 扬声器穿来个男声。 “诶哟,祖宗!” 声音挺撩人的,偏低,有温度,又带点野。 “你这儿是在哪儿呢?玩野了是吧!” “玩你大爷。”韩深直接怼。 “这么久没见,第一句就问候我亲人,谢谢!谢谢祖宗!” 嗓音带笑,说话也宠,好像想把人拉进去溺死。 但韩深面无表情,显然不吃这套,绑好头发探指来勾手机,陈尘递给他那一瞬间,男声说:“祖宗,一个月没见你了,凑近点,让我闻闻什么味儿。” “草你爹谢之航你说话能别这么恶心吧唧的吗烦他妈不烦!”韩深立刻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