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说魔帅被镇压在某个魔地,只等一个有缘人进去再得传承,再度在皇朝内掀起腥风血雨。
最后干活的女儿听不下去了,对这群喋喋不休的客人道。
“管他是谁呢,反正我只知道,没有曦皇陛下就没有我家今天的日子,十多年前,我们家还是从南部逃难来得哩。那时候每天都想吃一块麦麸饼,睡在不漏风的屋子里,有不会湿的草床......现在,每天吃得是细面磨的白面饼,睡得是大屋子和棉被床,这就够了呀!”
她脑海中忽然回想起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天地间,多了一道贯穿上下散发着瑰丽色彩的光柱。
她向其许愿,只希望日子越来越好。
没想到,后来竟然真的像老天保佑一样,日子一天天地在变好。
最初还以为真是老天保佑,不过现在长大了再想,不过是曦皇陛下的功劳罢了。
角落里一直坐着静静倾听的斗笠男人默默站起身走了,只是离去的背影有些萧索,有些落寂。
过来打扫的女儿见到他桌上丢了个东西,那是枚世家令牌,上面刻着个赵字。
原来是世家之人。
她这么想,然后追出去将令牌还给戴斗笠的魁梧男人。
男人对她道了声谢,女孩笑着点头,两人擦肩而过。
男人仰头看向通天的祭台,阳光灿烂,人声鼎沸,周围的一切都无比美好,他无声地笑了笑。
“元帅,你确实做到了,这是一个没有安神祭的人族时代......”
朝堂之上,关于祭剑礼的反对之声一日强过一日,可端坐上方的冷冽人影没有一点动摇之意。
带着杀意的眼眸扫过底下的每一个人,冷冽人影眼底多出了一抹嘲意,每个人背后所代表的世家她都一清二楚。
她压下了所有声音,照常开启了第十次祭剑礼。
朗朗晴天之下,披着艳丽而又华贵长袍的人从皇宫宫门前的第一道台阶拾级而上。
十年过去,岁月并没有在殷红身影的身上留下一丝痕迹。
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还是那么娇俏又迷人,只是完全褪去了青涩,优雅修长的雪白脖颈,带着莫名哀伤的精致侧脸,一如清纯仙子般荡漾人心。
随着她一步一步踏出,来到高空的祭台,已经将整个皇都都踩在脚下。
她褪去披在外的长袍。
露出下方精心织造的红衣。
华贵丝锦打造出的红衣,宛若嫁衣般,紧紧贴合在修长的娇躯上,姣好的曲线完美体现,红裙下,雪白的脚踝和娇嫩的脚丫随着步伐挪动时隐时现。
站在这只有她一人的祭台上,她失神地凝望极南之地。
视线仿佛穿透了空间,穿透了时间。
看到了十年前独自踏入魔土的那道身影。
一如曾经走在身前牵住自己的那道身影般,没有一丝变化。
她无助地跪坐在地上,跪坐在祭台中央,脸上的神情无比落寞,朝堂之上的威严和冷酷荡然无存。
也只有在这一天里,她能卸下平日里的伪装,又仿佛回到了曾经待在魔剑先生身边的时候。
那一头及腰的秀发随风吹散,她握紧了手心的物件,黯然闭眼。
这是只属于她一人的祭剑礼。
她是唯一的参祭之人。
也是祭剑礼的唯一祭品。
十年来,每一年都是如此。
她不相信魔剑先生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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