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昼想了想,说:“那先休息,睡醒再喝。”
“睡醒也不想喝。”
江昼轻轻捏了捏他的脸,“你又不是,小孩子。”
季云琅小时候生病不想喝药,就瞒着江昼偷偷往花盆里倒,苦得不少花草都变了异,长成歪瓜裂枣的模样。
后来被江昼逮住过一次,不情不愿认了错,就再也没敢倒过药,甚至生病的次数都少了。
季云琅似乎也想到了小时候不喝药的事,嘴角轻轻勾起,说:“师尊,你离近一点,我跟你说个事。”
江昼把脑袋挪过去,跟他互相缠着头发,蹭着耳朵,然后听季云琅说:“我从小到大,没生过病。”
江昼觉得他可爱,在为小时候的自己找补,无情击破道:“你有段日子,经常生病。”
“那都是装的,所以我不喝药。”季云琅偏过头,唇靠近他耳边,轻声说,“那样你才会留在观海峰陪我,不去找云晏。有一回,我说头特别疼,又不知道为什么,你生怕我晚上疼得厉害没人管,在我床上陪我睡了一整晚。”
“当天半夜,我趁你睡熟了,”季云琅停顿,紧接着朝他耳朵上啾了一下,愉快道,“亲了你十下。”
“……”
江昼记不清了,问:“那时候,你多大?”
季云琅也记不清,他很早就开始喜欢江昼了,一直以来也只有江昼,于是他让江昼脸再近些,准备再次连亲他十下,刷新这段记忆,让它变成二十四岁这年发生的事。
然而才亲到第五下,江昼就突然捂住了他的嘴。
季云琅不满,正要说话,就听见床边一道清润的男声传来:“在我家床上做这种事,得加钱。”
他抬起手臂,扯过被子把江昼整个人盖住,“没钱。”
江昼从被子里钻出来,向徒弟证实自己的经济实力,淡声说:“有钱。”
季云琅又把他往被子里盖,小声说:“藏好,我才亲了一半,不给人看。”
他这么说了,那江昼也要盖他,当即旁若无人地跟他抢起被子互相蒙脑袋,季云琅身上有伤,抢不过他,最终一起被蒙了进去。
季云琅在被子底下叫他,“师尊。”
江昼脑袋就在他旁边,“嗯。”
“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我们都藏进来了,谁去跟外面那个人交涉呢?”
江昼想了想,也有理,说:“我去。”
季云琅:“好。”
江昼掀开被子,把自己的脑袋露出来,准备财大气粗地跟那人聊聊价钱,却发现床边已经空无一人。
于是他又心满意足地把自己蒙回去,脑袋凑到季云琅脸边,说:“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