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生一身药味儿,刚从梅庐赶过来,生怕自己错过大哥跟嫂嫂成亲。
琥生正往里张望,云姝快走两步出来,猛地关上了门,跟他说:“别进去。”
“可我嫂嫂……”
云姝:“在洞房。”
琥生倏地红了脸,“这样啊,那我还是来晚了,都没有看到他们拜堂。”
说着,他就拔高嗓音,对着大门气沉丹田喊道:“大哥——!嫂嫂——!新婚快乐——!”
院子里,江昼把闹洞房的人赶走,放下刀,准备钻进被窝和徒弟一起睡觉。
他掀开空气被子,躺上桌,觉得不太对劲,有点挤,还有点硌,夜幕降临,凉风一阵一阵,这被子盖了跟没盖一样。
于是他又添了一床空气被子,把季云琅往床里侧推了推,盖好。
还是冷。
但是再多盖的话,要压得喘不过气了,凑合睡吧。
他抱住徒弟,闭上了眼。
半夜,季云琅惊醒,发现自己躺在院中央的桌子上,半个身子搭在外面摇摇欲坠,而旁边揽着他熟睡的,正是他新婚的夫君。
季云琅晃了晃脑子,总觉得自己喝迷糊了,他抬眼看,院子里不少被冻醒的都自行去找客房睡了,有人路过他们,抱着胳膊说:“你俩快回去吧,一会儿吹病了,下回可不能这么喝了……”
季云琅胡乱应了声,脑子还没清醒,他垂眼,借着月光打量江昼熟睡的脸,低下头,朝他唇上啾了一口,轻声叫:“夫君。”
江昼梦中应了声,一点一点把他抓下来抱紧,脑袋动了动,脸贴近他心口,能听到他的心跳,迷糊道:“云琅,真吵……”
季云琅笑,“嫌我吵,干嘛还跟我成亲?”
江昼说了什么,声音太小,季云琅没听清,附耳过去,被江昼亲了好几下耳朵,紧接着听他喃喃道:“爱你,云琅,想和你成亲,一辈子,对你好。”
季云琅听得心里甜滋滋,根本忍不住笑意,抱紧江昼,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一夜好梦。
清晨,季云琅被太阳光晃醒,见江昼正背对他坐在床边,顺势黏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的腰,“干嘛呢?”
“我在思考。”江昼说。
“思考什么?”
“我们昨晚,明明回了房,为什么会在院子里醒过来?”
季云琅一愣,低头看,这才发现身下是张桌子,不是床。
他思索片刻,回:“我怎么知道呢,我昨天喝醉了,师尊。你千杯不倒,是不是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