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昕玥从地上起来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那眼泪中包含的,是沉冤得雪的委屈,是终于可以再见到皇帝的喜极而泣和这段时间苦难的发泄。
王得全不禁看得心酸,忍不住道:“贵容娘娘快别哭了,皇上让奴才带了尚宫局的人来服侍娘娘更衣洗漱,如今阖宫上下,都在冷宫门口,等着迎娘娘您回合熙宫呢!”
这可是天大的殊荣。
从没有任何一个妃子,能得皇上如此看重,这其中包括皇后娘娘和丽贵妃。
从今以后,再没有任何人敢看不起珍贵容了,也没有人会再觉得,姜昕玥是任何人的替身。
她也有了和丽贵妃平分秋色的资本。
两个御厨还在可惜那叫“炸鸡”的稀奇菜式学不到了,没想到珍贵容转身便道:“你们一会儿把这些东西都搬到合熙宫去,我要请皇上和皇后娘娘吃炸鸡。”
初雪嘛!
炸鸡、啤酒和帅哥都有了。
冷宫外——
帝后二人站在屋檐下,有屋檐挡雪,袖子里都塞了暖炉,成群的宫人围着,依然是不觉得太冷的。
丽贵妃、德妃和良妃都是高位妃嫔,也自有人照料,虽不敢同帝后二人并排而站,但有宫女给她们撑伞,也淋不着雪。
只苦了那些不得宠和位份低的妃嫔,淋着雨,挨着冻,站在冰天雪地里,眼睁睁看着皇帝将所有的荣宠加诸在另一个女子的身上,还不能有任何怨言。
鹅毛大雪没有要停的意思,朱皇后看了眼身后:“皇上,不如让她们去廊下候着吧!”
宣武帝一看,精心打扮的宫妃们淋了雪,那白雪接触到体温化开,将她们的妆容和头发全都破坏了,女鬼似的。
也是!
不是人人都是他的珍贵容,就算素面朝天,也是倾城绝色。
可她们并非真心来迎珍贵容出冷宫,一个个脸上的愤恨都没来得及收回,就被宣武帝看了个正着。
“金充仪就留着,其余人去廊下避雪。”
被逮了个正着的金充仪心下难堪,脸上就显了三分,红着一张脸,羞愤地低下头,不敢再看皇帝的表情。
所有人都去了长廊下,倒显得她越发狼狈。
“珍贵容出来了!”
清丽雅致的雪灰色缎绣四季花篮绵袍,外罩深一色的皮毛搭子,一圈淡粉色的茸毛包裹着女子的下颌,更加衬得她如玉的小脸儿只巴掌大。
在冷宫住了那么久,她的容貌丝毫没有受损,反而因为瘦了些,显出几分破碎的清冷感来。
可她眼眸含情,欲语泪先流的模样又那般多情,只叫人想将天上的月亮也摘下来赠予她。
脸上并未上妆,她才十六岁,正是水嫩娇美的年纪,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