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妃摆摆手,喘气不赢,还未说话,就将手里抓得变形了的信一甩:“豫州……豫州朱二郎来信……十万……十万火急。”
姜昕玥赶紧将葡萄冰碗给霜降接着,抬手就拿过信撕开。
朱二郎苍劲有力的字迹跃然于纸上:“豫州干旱,有人借题发挥,在干涸的湖心淤泥下藏碑,碑上刻有天降横祸,姜代沈兴的字样,刑部有官员游玩到此,将石碑带回京城,我若阻拦,恐皇上疑心娘娘结党营私,遂书信一封,请娘娘早做打算,石碑应与书信同天抵达京城,望娘娘安。”
落款是朱谦益,名字处还盖着无法造假的印章。
姜昕玥的心猛得一跳,脑子里就冒出文妃先前和自己说的话来,朱谦益所说的那个刑部官员,就是文妃在行宫时说的,向她爹告假了许久的那位主事,是成国公安排的探子。
她看着文妃:“昨日皇上去合熙宫跟你说让你迁宫的时候,你跟皇上说了那件事吗?”
文妃点头:“说了说了……”
皇上是大忙人,后宫里难见到他的身影,文妃一直惦记着姜昕玥交代的事,这好不容易见到皇帝了,迁宫的事再说,姜昕玥的事,她一定要办好。
于是她装着不懂的样子,说刑部有个主事,因为姜大人去了行宫,便向她父亲告假,但是父亲怕姜大人回来找他的麻烦不想同意的,那主事又是跪又是求的,她父亲实在没办法才同意的。
谁知那主事一走就是好几个月,吓得她父亲给她写信来吐槽。
皇帝当时还问刑部除了马一阳之外,另外一个主事是谁,怎么能这样擅离职守?
文妃当时就回了:“应该是成国公府的门生吧!”
皇帝扭头盯着她:“怎么说?”
“因为臣妾的父亲看到那个主事告了假之后去了成国公府,父亲还觉得奇怪呢!只是当时他也是偶然瞧见,觉得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就没有理会,但臣妾回头想想,德妃娘娘当年因为皇贵妃娘娘抢了她的四妃之首还挺不高兴的,臣妾就觉得,这个主事在姜尚书手底下办事,却是成国公的人,怎么看都奇奇怪的。”
文妃进宫也有十多年了,性子向来都是直来直去,不会拐弯抹角,她说出这样的话,并不让人觉得是姜昕玥唆使的。
文妃想了想又道:“今天皇上下朝之后,留了臣妾的爹和姜尚书在御书房议事。”
议的就是成国公和那个主事吧!
皇帝是今日事,今日毕的性子,既然已经发现了成国公的端倪,就绝不会容后再议。
石碑!
那块刻着“天降横祸,姜代沈兴”的石碑也是今日入宫。
姜昕玥把信撕碎给江川:“烧掉。”
余嫔也关心上前:“要不要我们一起去。”
姜昕玥摇头:“不用,你们要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本宫一人去便可。”
不是去皇帝面前装可怜,事关江山社稷,装可怜没用。
她要去拦截那个刑部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