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付捕头说话,旁边李柱那几个被划伤手腕的弟兄哀道:“大人啊!她把我们打成这样,你得为我们做主啊!”
络腮胡子也添油加醋道:“就是啊大人,她当时举着剑要杀我,这人绝不是好人啊......”
他越说声音越低,回头瞥一眼郎元怿,见人目光阴沉地盯着他看,当下/身子一抖:“妈呀大人!她要杀我!”
付捕头眼见这一脸络腮胡子的糙汉向自己扑过来,当即嫌弃的差点拔刀:“给我把他弄下去!”
待手下捕快将人制伏,付捕头理了理领口,再次看向郎元怿。只见这姑娘眉目冷峻,身材欣长挺拔,手中还握着一柄短剑,一看就是个出身名门的练家子。
“这位姑娘,你不是欢喜镇人吧?怎么称呼啊?来镇上又是要做什么?”
眼见走是走不掉了,郎元怿顿了顿,她实在说不出奴家小女子这样的称谓,只能硬回道:“我叫元七娘,来这里游历赏玩的。”
她自幼便不喜言笑,加上身份使然浑然气度早已养成。陆棠一在旁看着她这硬邦邦的态度,只恨不能按着她脑袋给人作个揖。
付大人愣了愣,在镇上谁看见他不陪个笑脸唤一句付大人?见人这态度,他一挑眉:“姑娘武功高强又不知来历,还是随我一道去趟县衙吧,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我们总得登记备案以防万一。”
郎元怿蹙眉,同陆棠一对视一眼,后者拱手犹豫着正要说话,洪喜儿却先一步出言道:“付大人,这位姑娘确实是店里的客人。”她说着走到付捕头近前低声道:“本来出了这样的事便不好,如今再将客人提到公堂上,实在太麻烦人家了。”
“洪掌柜放心,不会为难她,只登记备案一下。”付捕头一摆手,又对着后面的郎元怿道:“姑娘莫要推辞了,这也是本镇的规矩和客栈无关,只要你身家清白便绝对没事。”
人都这样说了,若还执意不去岂不是证明自己来路不明身家不清?
“好。”
“付大人。”
就在郎元怿勉强答应下来时,一声清脆女声自楼上传来,付捕头顺着声音向上看去,顿时心里一咯噔。
哎呦!怎么把这活祖宗忘了!
“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付大人的威风,好一个秉公执法,刚正不阿啊。”
楼上,阮舒月缓步走来,身旁秋兰托着她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人走到一二楼当间的楼梯上,阮舒月停住,她先是瞥一眼郎元怿继而看向下首众人。
“哎呦大小姐!”付捕头连忙上前,拱手摇头道:“大小姐说的哪里话,卑职这还不都是为了办案,阮大人清正廉明百姓爱戴他我这捕头才当着好使啊。大小姐您这伤好点了吗?我听说您让毒蛇咬了?哎呦现在正是这些毒虫肆虐的时候,赶明儿我就带兄弟们去山上好好灭灭害,保证您下次踏青赏玩时平平安安的。”
“不劳付大人辛苦,我这点伤已经好多了,说来还是要感谢这位,元姑娘。”她特意加重元姑娘三字,付捕头何等精明,当下赔笑道:“大小姐您真折煞卑职了,什么付大人付小人的,叫我付全就成。既然这位元姑娘是您的朋友,那我们便不打扰了,今天这事惊扰到大小姐是卑职的失职,我回去就多派几个兄弟到这巡逻,大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尽管招呼我们,保证您能清清静静的在这休养。”
“那倒不用,县衙本来人手就不宽裕,还是让弟兄们去更有需要的地方吧,至于我这里。”她说着,一指下方:“有元姑娘在,我想定不用再怕什么宵小歹徒,是吧?元姑娘。”她说完看向下面的郎元怿,后者闻言抬眸望向她,二人对视,阮舒月轻勾唇角微微一笑,郎元怿却分明看见了她眼底那抹狡黠一闪而过。
“是。”
付捕头眼珠一转,搓手道:“是是是,这元姑娘武艺高强定能保得大小姐平安。元姑娘啊,我们大小姐的安全还要多多仰仗你啊,在下先在此谢过了。”
话已至此她还能再说什么?眼瞧着众人皆都望向自己,郎元怿只能咬着后槽牙应下:“放心,我会保护好她。”
秋兰一直在旁扶着她家小姐,准确来说,应该是撑着她家小姐。阮舒月要强,不愿让人看出脚跛,便这样硬撑着走路站直。只那楼下的元姑娘说完话秋兰忽然感觉压在胳膊上的力道一轻,在看她家小姐整个人都似要前倾,她连忙将人扶好,心念一声:阿弥陀佛!跟着看向那元姑娘。这是着了什么魔?
陆棠一站的离郎元怿最近,她先是看看阮小姐,接着又瞅瞅郎元怿……嗯?
“大小姐,没什么事卑职就带人回去了?”
阮舒月点点头,站在原处仍然不动。付捕头一看,当下便对着手下人吩咐道:“把这几个人都给我捆了带走!”
手下人领命,他又对洪喜儿道:“洪掌柜还烦劳你同我走一趟,也好做个见证,至于你的伙计们就好好让休养吧。哦对了,让人把客栈的损失统计一下。”
那李柱还要张口再辩,付捕头眼睛一瞪,他便哑了火。
“多谢付捕头。”
洪喜儿说完回头去看陆棠一:“我屋里有药箱你和寒时先用着,若是还不好,菱初你就将胡大夫请来。”
“诶,放心吧三娘。”俞菱初在旁一边给俞寒时擦着伤口一边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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