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被来人掀开——这是一件连扇门都没有的房子。
“吭——”
大概是碗或者杯盏之类的物体。
一道稚嫩的童音响起,语调恶劣,“喂?死了没有?!”
程叙的正上方突然出现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扎着冲天辫,皮肤晒得有点黑。
程叙静静和他对视,“没死,好着呢。”
那小孩翻个白眼,“那就好,你要是死了,可没有人付医药费。”
说罢,他支着手,另一只手端起一碗黑乎乎的药,“快点,把这碗药喝下去。”
胃里有点烧,嘴里干得发咸,程叙配合地张开嘴,把那碗药一饮而尽。
那小孩看他一滴不漏地喝掉,满意地点点头,口中念念有词,“药材,两千三百五十四元。”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约莫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孩,动作利索地收拾桌碗,头也不抬道:“你叫我向哥就行。”
程叙:?
“......向哥?”
小孩酷酷地应了一声,嘴角微微翘起,显然是因为被这么称呼有些暗爽。
“你现在总共欠了八万块三千五百七十四元,要在三个月之内还清。”
在昏迷之中背上巨额债务并且此时身无分文的程叙:......
“这些债务是不是不太合理?”
向哥说:“每一笔账我都记下来了,光你身上的绷带就价值三万块钱。”
虽然还不清楚目前的处境,但程叙已经意识到,这地方好像有些通货膨胀。
难怪程叙总觉得自己动弹不得,原来是全身上下都被缠满了绷带。
王哥收拾好药碗,却没走,坐在床边问程叙,“你怎么在那个地方?”
“哪个地方?”程叙也很想知道。
“你不知道吗?前些日子凌云山发生了山崩,搜救队过去的时候只挖出几具尸体,这都第五天了,两个巡逻的走到那片废墟居然发现了存活的生命迹象。”
后面的话不用他说程叙也知道——这个生命迹象就是他。
所以说,醒来时好像被一座大山压在身上,也不是错觉。
向哥继续说,“而且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居然恢复得这么快,这才第二天你就醒过来了,我阿公说这个伤势至少需要一星期才能恢复呢。”
程叙若有所思,“你阿公是替我看伤的人?”
“那当然,要是没有我阿公,你早就一命呜呼了!”向哥颇有几分得意,“你可要好好报答我们,给我们当牛做马干活抵工钱。”
程叙:“……当牛做马一个月的工钱是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