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杳然:“不用来接我,我直接去你公寓那里。”常矜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看,发现是真的。常矜:“你明后天没有别的事吗?”常矜:“你几点到?”常矜:“为什么突然过来——”第三条信息发出去,还没多久,常矜手指尖一抖,又将它撤了回来。常矜捂着额头:这都什么事啊!看到她走出来,一直在走廊的房间门口等她的奥温问道:“他给你发消息了?”常矜颔首,她显然很是头疼:“他说他来旧金山了。”“我想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虽然就算是误会,也是他有理,我真的很难解释。”很难解释为什么晚上十点她的公寓里会有陌生男性,并且还能接她的电话。但她和奥温真的什么也没有啊!常矜对奥温的态度从认识的那天开始,就从来没有改变过。她把奥温当作一个在旧金山认识的新朋友,对方和顾杳然性格相似,故而更让她另眼相待。她确实有想过,自己可能只是喜欢顾杳然这种类型的男生。喜欢他从始至终的温柔,喜欢他照顾她,总是支持和包容她,喜欢他笑起来时微微弯的眼睛。但和奥温相处得越久,常矜越明白不是。她喜欢的,就只是顾杳然这个人而已。换成其他与他相似的人,她都没有任何感觉。奥温:“我和他解释过,我说我是你的朋友,而且你室友也在公寓里。他没说什么,只跟我说他打算来找旧金山找你。”常矜握着手机的手指圈紧,她吸了口气,收回自己的目光。于是在奥温看来,她原本紧绷的身体,从肩膀开始,骤然一松。“说起来,”常矜似乎是轻笑了一下,重新提起刚刚被她略过去的那段对话,“原来你还知道希腊语。”“我还以为很少有人看得懂。”奥温:“因为我曾经看到别人用这个备注。”他在当时处于热恋期的妹妹手机上看到过,她用这个词语备注她的男朋友,那个后来为她而死的男孩。他不解地询问,而妹妹无比烂漫地笑着说,这是独一无二的意思。“我爱他,所以他对我来说就是独一无二。”常矜和奥温站在走廊里,相对无言的下一秒,对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只刚刚苏醒的母狮子揉了揉眼睛,看向门外并排靠墙站的二人。“嗯......你们怎么都起床了......”塞西娅一副完全在状况外的样子,睡得一团糟的头发到处乱翘。她睡眼惺忪地走过来,像个树袋熊似的挂在常矜的身上,声音慵懒地撒娇,“jane,我们今天早上吃什么啊?”常矜无奈地扶住她,不让她摔下来:“今天我也起得很晚,早餐是奥温做的,你饿了的话就凑合吃点吧。”塞西娅一下子醒了,她探出头,惊叫:“奥温!你还在呢?我还以为你一早就走了!”奥温抿唇笑:“反正是周六,就多呆了一会儿,没想到jane她宿醉还能起得这么早,就和她一起聊了会儿。”塞西娅叫得更夸张了:“你们还一起聊天了!?”塞西娅偷偷和常矜使眼色,常矜怎么可能看不懂。但事已至此,她知道她也该把话说清楚了:“塞西娅,我和奥温一直都把对方当作朋友。”塞西娅蒙了,她张口结舌:“啊??”奥温也微微点头:“我们刚刚聊过了,我们对彼此都没有那种意思,当朋友就很好。”塞西娅一觉醒来,感觉全世界都变了。她拼命地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抓耳挠腮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暗中下注的cp正式在她眼前be。塞西娅欲哭无泪:“好吧,我知道了。”常矜被塞西娅挽着手臂走进厨房,奥温跟在她们身后。就在这时,常矜的手机震动了一瞬。顾杳然:“下飞机时太匆忙了,没看消息。”顾杳然:“我快到了。”常矜被这两条消息定在原地。她握着手机的手掌都开始发麻,这是她紧张时下意识的身体反应。塞西娅注意到了她的异常,探头探脑地看过来:“怎么了?谁给你发消息了?”常矜连忙说:“没什么。”只是下一秒,悦耳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塞西娅发现常矜僵住了,于是提醒她:“电话响了噢。”常矜看着来电,犹豫许久,还是点了接听。熟悉的清凌声音语尾上扬,因为熬夜,音质听上去比平时更低沉磁性,有些暗哑。顾杳然轻声喊她:“常矜。”常矜默默握紧手机,指尖有点难以自控地微颤。时隔两个月,她听到顾杳然喊她的名字。仅仅只是如此,就令她多日以来千锤百炼的防御和准备都全面崩盘。楼下,白板鞋踩过被烈日晒得发烫的沥青地面。沐浴着九月加州阳光立在楼下的顾杳然单手握着手机贴着耳朵,只站在那里便气质邃然,亭亭如盖。电话里,常矜低低地应了他:“你怎么突然来旧金山了?”顾杳然微抬头,拿着手机,看向二楼凸出来的天蓝色阳台。他说:“我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