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看看那丫头,是怎么跪着哭的?她这么想着,就觉得等到把大房的宅子偷卖了,再放出风去把邓如蕴引回来,她届时定然要哭闹,她便假意同她和解,然后偷偷把人绑了,送去薛家那小爷床上,岂不是一举两得?郑氏暗地盘算得开心,却不知消息早已悄然进了邓如蕴耳中。第26章邓如蕴要回趟金州。她先同滕箫说了一声,只道是要会娘家看看,让她在家中照看好自己。滕箫倒是想跟她一起回金州老家转转,但邓如蕴要处理自己的家事,不好带着她。小姑娘并不是粘人的做派,反而赶了个工,把最新改良的袖箭给了她,带着路上防身。邓如蕴跟她道谢,又把这件事跟青萱说了一下。青萱连忙给她派了几个护卫一起上路,“夫人放心,咱们家的护卫都是将军亲兵,也是老夫人出门前专门给您留下来的,您尽管带着。”老夫人给她留了人手,邓如蕴心下感谢,只是见到魏嬷嬷的时候,这话又从魏嬷嬷嘴里说了一遍。“您家的情形,也只有老夫人才这般上心帮衬,您该记着才是,莫要忘了。”邓如蕴没说什么,只特特看了魏嬷嬷一眼。她翌日就带着秀娘和涓姨回了金州去。路上,秀娘问了她一句,“将军走的时候叮嘱姑娘,有事要去寻从影,咱们却只跟青萱借了人,不跟从影说一下吗?”邓如蕴摇摇头,“不用了。”都在一个府中,从影怎么能不知道呢?但她家中的事情,有林老夫人既然给她留了人手,她再去专门找从影,那便是寻滕越给她帮衬的意思。反而不合适了。......邓如蕴很快回到了金州。她没急着出现在自家的宅院附近,反而悄默声地住进了客栈里。护卫去了趟邓家老宅,打听具体情况,不想哑巴老兵已经回来了,听说邓如蕴亲自来了,急忙赶来请罪。哑巴老兵是滕越父亲在世之后的老人,因着打仗损了喉嗓,便留在滕家做了亲兵护院,小兵们都唤他一声哑叔。哑叔见了邓如蕴,跪下就是磕头,只两下就把额头磕出了血,邓如蕴连忙让人将他拉了起来,问了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哑叔口不能言,不过林老夫人给邓如蕴留的护卫里,有能看懂他手语的人。当下便把事情都跟邓如蕴讲了。哑叔这次确实疏忽了。前些日,他听闻家中的老娘病倒了,来的人没说清楚,他还以为老娘要不成了,要见他最后一面,便让来报信的人替他在邓家守了几日,自己连夜赶回了老家。但他让帮着看守的人,乃是滕家田庄一个小厮,这小厮压不住养在邓家院中守院的老狗,反而被狗吓得晚上睡不好觉,只能每晚喝了酒才能睡下。谁知这晚,邓耀成他们竟然在他酒里下了药,又给老狗们下了毒,这才出了事。这小厮眼见出事就跑没了影,而哑叔回到老家,发现老娘只是偶感风寒而已,等他照料了几日回来,才见邓家已经一片狼藉了。他又要给邓如蕴磕头谢罪。邓如蕴摆手道不必,她想了想,“眼下这些家什在何处?”哑叔猜测仍旧在邓耀成的后院里,他要将功折罪,准备亲自去替夫人先打探清楚。邓如蕴点头道也好,当晚暂时宿在了客栈里。哑叔则带着两个手脚伶俐的护卫,到夜间悄悄往邓耀成宅院后面去了。邓耀成弄来这么多家什放在院子里,心里也有些担忧,便从郑氏的娘家借了两个人手,帮忙在后院照看。郑氏的娘家从前酿酒,后来有了钱便开起了酒铺,就在隔壁镇上,离得不远。哑叔到的时候,发现郑氏娘家来的人,正同邓耀成家的仆从聚在后院偷摸着赌钱,哑叔沉得住气,猫在墙根等了大半个时辰,等得这些人的赌局散了,有些喝了酒的更是呼噜打上了天,他带着人翻了过去,把邓耀成的后院转了一遍,心里就有数了。他回去俱都禀报给了邓如蕴。邓耀成是找了人一夜之间把邓家大房搬空的,这些大件的家什没那么好出手,粗略看下来还都在邓耀成后院中。既然东西都在,邓如蕴就放心了。哑叔比划着问她准备怎么办。邓耀成可以趁着邓家大房无人,毒死了三条老狗闯了空门,但邓耀成家却住着人,邓如蕴直接上门讨要,他们必然不给。涓姨也问她,“要不咱们去找族长和里正吧?”那里正,林老夫人找人打过招呼。但宅院里正能帮着看着,里面的家什,里正若是想管,早就管了,不会等到邓如蕴回来了。可见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必难为人家呢?且邓如蕴也不想跟他们扯皮。邓如蕴饶有兴致地道了一句,“你们说,若是一夜之间,叔父后院这些家什也都没了,他们什么反应?”涓姨惊奇,“蕴娘也要闯空门?可他们家住着人,还找人专门看着,这空门怎么闯?”邓如蕴一笑,“既然婶娘把娘家的人都借了来,可见她娘家没什么人手了,若是这个时候突然失火走水,她要不要阖家跑去相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