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是哪吗?这是敬安阁,是读书的地方!”
“听说你是从前是放牛的,你们这些只知道舞枪弄棍的莽夫就该去马厩牛棚待着,跟什么笔墨纸砚打交道……”
叫骂声刺耳,萧玄景脑壳有些疼,他知道这人是谁,是左相之子——高乾。
左相是大皇子一派,其妹是当朝皇后,作为高家独子,高乾被宠得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时常连宫中不得宠的皇子也不放在眼里。
这高家和司家积怨已久,究其缘由还是党派之争。
不似高家因着血脉早早选明了队伍,司家不偏不倚一贯保持中立。
高家几次拉拢司家,奈何司恒渊为人刚正不阿,接连不成两家便生了龃龉,但高家仍为了渺茫的希望不肯撕破脸,直到皇帝给他和司家嫡女赐了婚,两家的梁子才算是彻底结下了。
关于这婚约,萧玄景也是头疼,他和司家嫡女素未谋面,却因着政治利益被绑在了一起,皇帝忌惮大皇子一派,他正值壮年,若司家再同大皇子结盟,势必会威胁到他的皇权。
制衡之策,他和旁人皆是棋子。
想到这些,萧玄景眼神晦暗不明,手中的栗子壳受力发出一声脆响。
家族仇恨不由人,有些人打娘胎里还没见过面就注定是宿敌,见面就要杀红眼,一如此刻的高乾和他对面的小少年。
听闻前几个月司家兄妹被歹人掳了去,司恒渊找人的动静闹得不小,原以为出了大事,却不想是虚惊一场。
有传言司岑出了事,如今一看哪像有事的样子,中气十足,跟那田间凶悍的小兽一般无二。
萧玄景将栗子肉凌空一抛,须臾之后精准落入口中,他阖上眸子品尝甘甜,同一时刻,耳边又传来了高乾的嚎叫。
高乾从倒歪的桌椅间狼狈爬起来,还没回头便骂了起来,“他娘的谁踹老子!”
下一瞬,看清人,“你……你是司岑?”
司丝站在秦惊秋身侧,个头比高乾矮不少,气势却不容小觑,“就是你小爷爷我,你胆挺肥啊,敢欺负我弟弟!”
司丝气势足,高乾也不是省油的灯,一瞧是个白嫩嫩的矮冬瓜,高乾嗤笑一声,“我当镇国将军府都是些什么货色呢,不是莽夫就是娘娘腔!”
“瞧瞧你这面皮,老天爷赏饭吃啊,要我说你趁早滚出敬安阁得了,花柳街秦楚馆正缺小倌呢,你要不干脆去那,早学手艺早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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