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靳野心安理得的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他感觉连心情都得到了治愈,擦着头发出来,就看见沈逾归在训沈桑榆。看沈桑榆蔫头耷脑的样子,应该是已经被训了一会儿了。两人听见动静双双朝贺靳野看了过来。沈桑榆一看到他,就两眼放光的向他发射求救信号:“呀,小贺哥哥,你洗完澡啦!”她语气熟稔得仿佛跟贺靳野有很深的交情一样。贺靳野一向不会和别人提自己的需求,而沈桑榆却与他完全相反,她总是很自信的提出自己的要求,一点都不担心会被拒绝。而事实上,贺靳野也的确无法拒绝。“嗯。”他朝两人走过去,和沈桑榆说话时,忍不住悄悄看了眼沈逾归的脸色:“你什么时候来的?”沈逾归看起来并没有很生气,只是有些不太高兴。那就说明沈桑榆有救。“刚到一会儿。”沈桑榆露出灿烂的笑容,暗示性的将余光往沈逾归身上瞟。贺靳野清了两遍嗓子,才硬着头皮问沈逾归:“你要不要先去洗澡?”“现在就去。”沈逾归的态度是意料之中的温和。临走前,他又嘱咐了贺靳野一句:“头发吹干。”贺靳野“嗯”了一声。沈逾归一走,沈桑榆就上前握住贺靳野的手,用一种很浮夸的语气说:“谢谢大哥救我狗命!”贺靳野有点无奈:“你明知道你二哥不让你吃外卖,你还点那么多?”沈桑榆叹气:“可能人类的本质就是犯贱吧。”“……”贺靳野不是很理解沈桑榆:“我先去吹头发了。”沈桑榆跟上去:“你这么听二哥的话?”“难道不该听吗?”贺靳野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沈逾归也是为了他好。贺靳野在洗手台前吹头发,沈桑榆环抱着双臂站在门边继续和他聊。“你听过棘轮效应吗?”贺靳野摇头,从镜子里用疑惑的眼神看她。“书面的解释呢,是说人的消费习惯形成之后有不可逆性。”沈桑榆想了想:“就是由奢入俭难的意思。”她这样一说,贺靳野就明白了:“哦。”沈桑榆见他反应平平,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别看二哥这个人表面上体贴细心,他其实很强势的,你要是一直顺着他,让他养成了习惯,以后想拿捏他可就难了。”贺靳野吹头发的手一顿:“为什么要拿捏他?”沈桑榆被问住了。她思考了一会儿,才说:“感情不都是这样的吗?大家有来有回,有高有低,才有劲头嘛。”贺靳野没说话。沈桑榆看他一副仍旧懵懂的样子,觉得很失望。她没想到贺靳野长这么好看,实际上是个木头脑袋。二哥那个老狐狸,对付一个木头脑袋,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她绝望的叹气。有生之年可能等不到二哥栽跟头的那天了。贺靳野很快就吹干了头发,跟沈桑榆一起将餐桌上的外卖打开。各式各样香气扑鼻的外卖,看得人食指大动。沈桑榆拿起筷子递给贺靳野:“我跟你说,我以前的梦想就是在二哥的家里肆无忌惮的吃外卖。”“为什么?”“因为二哥老是不让我吃外卖,他越不让我越叛逆,越想吃。”“他为什么不让你吃外卖?”外卖确实不健康,但贺靳野觉得沈逾归管制得有点太严格了。第57章和他对着干“因为我小时候肠胃不好,吃不下东西,经常住院。”沈桑榆想起小时候的事,有些感慨:“我小时候真的挺难带的,二哥没把我养死,也是很厉害。”小时候母亲忙于事业,她又爱闹,家里佣人管不住她,吃饭睡觉都不规律。后来她生生折腾出一身病,母亲没有办法,就把她送回了老宅。回到老宅之后,沈逾归照顾她最多。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沈逾归算是她半个爹。想到自己还故意点这么多外卖把这半个爹气得不轻,她连忙双手合十,无比虔诚的谴责自己:“我真该死。”贺靳野:“……”他不是很能跟得上沈桑榆的脑回路。他只能选择沉默。沈桑榆却是个话多的,骂完自己又开始跟贺靳野絮絮叨叨的说话。先是对外卖评头论足,然后又大胆说了一些沈逾归小时候的糗事。但贺靳野的反应一直很平淡,除了说沈逾归的事情他会流露出很细微的笑意,说其他事,他都是那副没什么情绪的表情。沈桑榆不由得有些好奇:“你平时跟二哥在一起也是这么相处的吗?”“嗯?”贺靳野不明白她具体指的是什么。“就是……”沈桑榆斟酌了一下用词:“话很少,不是很爱聊天的样子。”贺靳野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沈桑榆见状不由得失笑:“你跟那个蒋沉嘉还真是完全不一样。”骤然听见陌生的名字,贺靳野脸上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变化:“蒋沉嘉?”沈桑榆的脸上短暂的出现了一丝类似懊恼自己说错话的慌乱。她干笑一声,佯装无事的揭过:“就随口一说,你试试这个肥肠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