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1 / 1)

他没有实质伤害到我,你来得很即时,路易,是你救了我。我没事唐知白只能不断安慰他。
  话触动了他,路易缓缓转过头,双眸深邃幽暗中透露着占有与疯狂,他重重擦拭去唐知白嘴角血丝,力气重到把那白皙肌肤拭出青紫。
  路易冰冷开口,白,你永远不准离开我。
  唐知白郑重,我当然不会离开你。
  好,我记住了。
  放下手枪,那抹嗜血寒意逐渐从路易双眸中隐去,化作一抹黑雾,氤氲压抑在眼底,思维与理智逐渐从罪恶惩罚中回归自我。
  可你要怎么办?破碎狼藉的房间,遍地尸体和不知是死是活的公爵,还有舅舅的突然离世,唐知白痛苦地看了眼林霄因闭上双眼,觉得今晚发生得一切,简直就是场无休止的噩梦。
  仿佛绝境已至,唐知白又惊又痛又怕,只能在原地踌躇,自觉两人已经深陷泥潭深渊,黑暗得找不到一点曙光。
  舅舅,不父亲我该怎么办?
  现在发生得一切,都会把你送上军事法庭审判的,不行!我不能让你出事。
  白,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审判我们。
  路易温柔抚摸着唐知白布满痕迹的裸露肌肤,目光带了几分侵略性,随后脱下自己外套披在他的身上,情绪反而诡异的冷静。
  唐知白脑袋乱得发麻,正瞥见路易手中枪便一把夺过,强硬抹了把眼泪,上前查看肖卫本诺曼的伤情,边假装镇定道,人都是我杀的。你快走,从多佛港离开伦敦再也不要回来。啊!还好还好,他还有呼吸,只要诺曼还活着,看在和舅舅复杂关系上,他不会让我死。
  路易冷漠地盯着地上诺曼,甚至轻蔑地瞥了眼林霄因尸体,眼神迅速恢复如常,淡淡问道:要是他死了呢?
  唐知白咬咬牙,决绝道:就算我最后上了军事法庭,我也是他名义上的义子,诺曼家族后继无人,而我承担了家族事务这么久,他们思虑衡量之后,总不会让这个家族结局太难看。可你就不同了,路易,你上了军事法庭就一定会死。
  他眼角含泪,此刻却固执而任性。
  默默听完,路易面无表情,走上前一把搂住他,你把事情勾勒得天真了,伦敦家族繁多,像只饿狼一样,只要有谁稍有颓势所有人就会一拥而上,你对于他们来说什么都算不上。但凡王室权利存在一天,面对日不落帝国,又能逃去哪里?
  就算肖卫本诺曼没有死,你觉得你余生会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是坚固封闭的囚笼,还是锁链捆绑的大床?
  白,你觉得,我会抛下去独自逃走吗?
  路易磁性动听的声音,在这寂静深夜的犯罪现场中,仿佛是种恐怖地循循善诱,他每多说一句,唐知白脸色就更苍白一分。
  他从唐知白手中夺过武器,强硬地扭过对方的脑袋,唐知白害怕的目光猝不及防地与之对视交流,相信我,任何人都没有审判我们。
  与外表不同,路易掌控双颊的力气大而刚毅,即使在这种情况下,路易也能迅速恢复成了那个沉稳温润的少年,昏暗环境中摇曳的烛光忽闪忽明,竟然映衬着他有种诡异的美感。唐知白目光呆呆滞留,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路易也成了他依靠的温暖肩膀,有他在身边,无论多复杂艰难的事情都能顺利解决
  不要留下任何活口,也不算没有活路。
  下一秒,路易面无表情地抬手枪口直指蒂娜,仿佛一直知道那里有一个窥探的人,顿时吓得这个女孩惊恐尖叫!
  见到那个暴虐杀戮的恶魔,黑洞般枪口直指自己,蒂娜抖得不成人样,她立刻跪下连声求饶,不!不!不!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路易准备扣动扳机。
  啊啊啊啊啊!蒂娜发出惨叫,吓得连连后退,叫喊道:别!不要,求求您!求求您!
  唐知白看向女孩,面色复杂,眼前是照顾了自己很多年的人,终究有情分在
  相比恶魔的冷硬,看清楚形式蒂娜立刻转向唐知白哀求,声声涕泪,少爷!求求您,我不会说出去的,您快逃吧!和安茹先生远远的离开伦敦!我向上帝起誓!
  蒂娜坚定得咬咬牙,发下重誓!
  您放心!这层楼今夜除我之外所有人都死了,楼下的人绝对不敢上来,到时我就说有敌人潜进庄园杀害公爵和男爵,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少爷!
  路易依旧举着枪,湖绿色双眸仿佛在思索酝酿着什么,空气中充斥的血腥腐朽逐渐蔓延开来,最终他淡淡一笑,将枪放到唐知白手中。
  白,她是照顾你的人,由你来决定。
  窗外雷电闪烁,映亮这张俊美精致的脸。
  是夜幕。
  昼夜温差大得可怕。
  一辆车行驶出郊区,就被抛弃掩藏在草丛之中。两个黑影悄悄穿梭进市区杂乱的小巷中,克林顿区域是整个伦敦城最杂乱不堪的下城区,也就是别人口中的贫民窟。
  垃圾打手皮肉交易,和贩卖毒品各类环节的生态链运转着这个区域,也控制着伦敦最隐晦脏乱的负面财富,脏乱差和混杂酝酿在黑夜的空气之中,这里没有了上城区的秩序与严谨,反而显得喧嚣。
  小巷拐角处,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伙计哈伦冷得哆嗦,口鼻不禁呼出寒气,使劲裹紧身上旧棉衣,小眼睛厌厌的,嘴里一直骂骂咧咧。
  今夜这暴风雨来得迅猛震撼,阵阵惊雷似乎要讲整栋屋子震塌,这区房子几乎都是豆腐渣工程,窗户玻璃被风吹得犹如厉鬼吼叫,弄得人心惶惶。加之,这个万年懒散势力小人的警察一个小时前,竟然全副武装,拿着枪到处巡逻搜查。
  拿屁股想也知道是出了大事,可哈伦才不管这些,吸着鼻涕,一直臭骂这抠门吝啬的老板,妈的大冬天的!连木柴都舍不得烧!
  狗日的短命鬼!哈伦表情怨恨。
  您好。
  一个磁性动听的声音,打断哈伦的自我沉浸。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更了
  第64章
  哈伦一愣。
  来者是个身披黑袍的年轻人,长长黑袍遮住衣裳,帽檐遮掩下只露出了半张脸,但无论怎么遮掩,他精致不凡的布料,他尽力收敛的气质,还是暴露出他与这满屋肮脏石砖格格不入的事实。
  可他有一双不容忽视的碧眼,虽然礼仪到位但拒人千里,这种人相当不好惹。
  这样人能出现在克林顿,要么是来做些恶心的交易,要么是惹了大麻烦来避难
  哈伦小眼睛一转,小心思和坏水就在肠子里绕了九曲八弯,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一扫刚才的阴郁抱怨,笑嘻嘻相迎眼前的客人。
  您需要些什么?我们这可什么都有。
  年轻人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
  这时,哈伦才发现年轻人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心翼翼的男人,虚弱的样子似乎受了惊吓,斗篷遮得更加严实,除了一双清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需要一间干净的房间和一些活血化瘀的药品。年轻人不经意遮住他视线,在前台放下25英镑。
  在英国物价飞涨,经济萧条的现在,25英镑可是哈伦两年的工资。
  就算外面暴风雨掺和着警察巡逻的尖锐哨声,虽然不知道和眼前两个人有没有关系,可从小就在这带混迹游荡的哈伦可相当识时务,知道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金钱才是老大。
  立刻鞠躬哈腰笑嘻嘻地收下钱,从身后取出钥匙恭敬地递给客人。
  您上二楼,需要的东西马上给您送上去,放心放心绝对安静,今晚您完全可以安心歇息了。
  进入房间后,关紧房门。
  打量四周,设施简陋但环境是赶紧的,路易将唐知白安置在床,就开始脱他衣服,检查伤势情况。东西粗暴地有些让唐知白不适应,又不敢惹面色冰冷的路易,只好面红耳赤的,像条砧板上的活鱼任由他检查。
  除了刚来时在医院的伤,唐知白后来一直被娇生惯养,昂贵的生活质量保证了他几乎没受过一点委屈,所以白皙肌肤上一点点痕迹都看起来格外可怕。更何况这次真是被折磨惨了,身上各种伤势淤青痕迹交错纵横,有些已经被划破渗出血。
  唐知白脸色也虚弱难看,红肿巴掌还很明显印在两颊,有被巴掌扇的、有被拳头殴打的,有用手肘勒的,当时的诺曼已经是个狂热的疯子,根本不会手下留情。
  越看,路易神情就越冷,眼神已经浮现出阴狠冷漠的杀意,心中后悔没有杀了他。
  唐知白看得出路易的心疼和仇恨,今晚发生得一切虚幻恐怖极了,被肖卫本诺曼当做报复舅舅的工具,地狱般的卧室、一路提心吊胆的逃命,让他心力交瘁疲惫不堪。
  没事,已经不怎么疼了。唐知白轻声安慰他,看见眼前侵血的衬衣,心中一抽痛,连忙伸手脱下路易的衣服,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路易也没有阻拦,看着他把自己上衣脱个精光,露出健硕白皙的身躯。和他单纯被殴打不同,路易身上的几乎都是揍诺曼时,被地上尖锐利器划破的伤口,大大小小映衬着小时候那些可怖疤痕,看起来也并不比他轻松。
  唐知白眼中酸涩,吸了吸鼻子委屈道,几乎都是自己弄得,你不知道疼吗?
  抛弃今夜剑拔弩张的环境,此刻小旅馆里两人几近贴身的温存,反而显得温馨放松,路易盯着他一动不动,像在看什么有趣而宝贝的东西,这么多年来,我遍体鳞伤、狼狈不堪的丑陋肮脏模样,白几乎看了个遍,而今天我能看见白不一样的一面,是我的荣幸。
  唐知白红着眼不满地推攘他一下,胡说自己什么呢,怎么把自己形容成这样。
  这轻轻一下,不敢没有用力,路易借力拉过他,让他躺下,轻声道:没关系,我身体一直很健康,涂了药膏就没事,反而你体质平日就不好,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帮你处理伤口。
  唐知白浑身绷紧,心跳得厉害,已经疲惫至极却仍不敢放松警惕,他瞪了路易一眼,打量四周就是个一眼望到头的简单旅馆。
  踌躇不安道,这里安全吗?来的路上这么多警察,会不会是我们已经暴露被发现了?要不,我们从港口离开,直接离开伦敦吧。
  路易抚顺他的头发,克林顿虽在伦敦,但每年难民罪犯都会藏匿在这一带,在这里,当地警局和黑帮交易有着复杂的交易链,形式混杂,没有谁敢清查搜捕这里。而且事情败露被发现也是明天的事,我们被警局通缉了,每个关口都是第一严格搜查的地方,坐偷渡轮船出逃未知风险太大,不见得会比这个更安全。
  明天我会想办法找一个更好的住宿环境,现在,你太累了,需要的是休息,放心,这间旅馆很安全,没有人会打扰我们。
  窝在被子里,被子里有一股明显的消毒水味,唐知白像只不敢伸出触角的蜗牛,陌生简陋的环境和庄园里截然不同,路易熟悉体温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听了他的话,反而让唐知白安心不少。
  待安静下来后,缓缓闭上眼,狼藉血腥的房间、蒂娜的最后难以置信眼神、林霄因的尸体,就开始萦绕在脑海中,磨灭不去。舅舅该怎么办?诺曼死了自然有人安葬,可若诺曼还活着,那个变态会对舅舅做什么?唐知白好绝望没能带着舅舅尸体一起离开。
  他有些后悔了,睁眼一把拉住路易,惊恐道,蒂娜她,她肯定恨极我了,那样的眼神太过可怕,她照顾了我这么多年,最后我却给她带来这样一个悲剧下场,我害怕。
  看向窗边的白色风幔,鬼使神差地竟然和两人在斯特黎尔学院那间小卧室的窗帘,很相像。
  路易回头,附身双手蒙住他的双眼,脸贴得很近很近,甚至能感受到对方鼻息呼在肌肤上,路易脸上慢慢露出一种神秘肆意的微笑,略带疯狂,可在这张精致迷人的脸上显得极其诡异,他不想让白看见,如今自己已经控制不住的占有和控制欲望。
  人是我杀的,她永远不会来找你,白,你是拉我出地狱的天使,也是我的光明使者。不想做的事,我会替你完成,你永远也不用担心。
  他是故意的,故意尝试让唐知白双手染上鲜血,让恐惧深渊吞噬他纯净灵魂,没有依靠,没有活路,只能留在自己身边,即便是天使又如何?也能让他这地狱恶魔拉下神坛,永远禁锢在自己身边。
  双眸被遮盖,没看见路易那侵犯性夸张的神情。
  唐知白被感动得眼角湿润,柔声道,路易,你也是我的小天使。
  路易嘴角扬起,不枉费他布局这么久。
  无论你是林诉还是唐知白,余生,只能留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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