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来吧。” 我上前将马怀平手里的家伙什全都拿了过来。 这次渡的可不是一般的亡魂,而是数十万阴兵,所以超度不了的可能性很大。 到时候若是渡魂不入的话,施法之人必会遭其反噬。 这法子是我提出来的,当然不能让马怀平冒这个险。 好在他也没跟我争,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了句,“小心点。” 我点了点头,然后到法坛前上了柱香,随即将渡魂旗和阴阳铃全都拿了起来。 这时那些阴兵已然冲破了我之前布下的五行幻灭格局,一股脑的朝我们扑了过来。 易小玖等人一看,赶紧躲到了我和马怀平后面去。 我连忙摸出一道通阴符,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了符咒上面,随即手捏诀窍,念动咒语。 “我以我血祭幽冥,收摄厉鬼度亡魂,阴兵鬼将听我令,速速开鬼门,急急如律令......” 随着咒语念出,我猛地抬手将手中符咒甩了出去。 通阴符顿时无火自燃,一道黑色的漩涡在冥桥一端渐渐形成,紧接着一股子极其阴森的气息自那漩涡当中散发了出来。 我连忙从法坛上捏起一沓冥纸,对着那旋转的漩涡撒了过去。 如今鬼门已开,这渡亡魂等同于请阴兵鬼将办事儿,自然是要给他们一些好处的。 此时那黑压压的一片阴兵已然冲了过来,我连忙拿起阴阳铃轻轻地晃动了几下,随即一挥手中渡魂旗,轻喝了一声,“渡亡魂兮......” 那些冲上来的阴兵顿时僵了一下,随即一个个变得无比木楞起来,像是没了意识一般,排着队缓慢的踏上冥桥,然后朝着冥桥尽头的那个旋涡走去。 看来这法子可行。 那些阴兵走过冥桥,一来到旋涡近前,便被一股子吸力给拉扯了进去,瞬间消失不见了。 这些阴兵虽然死去数千年,阴气极重,但它们毕竟还是鬼魂之体,终究是逃不过鬼门关这一劫。 越来越多的阴兵从镇上走了出来,然后踏过冥桥,一路走进鬼门关。 这种情形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我大概留意了一下,感觉最起码应该已经有数万的阴兵被送进鬼门关了,但是后面仍然黑压压一片,无穷无尽。 这数十万阴兵,光是超度恐怕就得一整天吧? 虽然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个等待的过程还是感觉尤为漫长。 马怀平和易小玖他们也一直在边上看着,谁都没敢开口说话。 这渡亡魂的过程虽然看似风平浪静,可一旦出了什么岔子的话,那就是大麻烦了。 我正在心里暗自琢磨着,后面那些阴兵忽然让出了一条道来,紧接着,我看到王北川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从阴兵队伍当中缓缓走了出来。 那些墓室里的兵马陶俑,此时全都簇拥在王北川身边。 这些可不是魂魄状态的阴兵,而是有实体的,化作了阴尸的士兵。 我一看这架势,顿时心脏狂跳了起来。 这些东西可没办法超度,只能用其他方法来解决。 况且王北川已经来到了这里,怕是不会让我再继续超度他的阴兵了。 果然,王北川还没来到近前,便抬手遥遥一指,平地里顿时刮起了一阵阴风,我眼前的冥桥瞬间被撕成了四分五裂。 连带着冥桥尽头的鬼门也瞬间消失了。 术法被破,我顿时觉着胸口一阵发闷,像是全身的力气在瞬间就被彻底抽干了似的。 我脚下一软,险些栽倒在地上,还好马怀平及时扶住了我。 我想此时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这天下,还是朕的。” 马怀平忽然抬手在眼前轻轻划过,随即坐在马背上,俯视着我们道:“尔等若臣服于我,可免你们一死,还能随朕征战天下,胆敢反抗者,必将尔等五马分尸,魂魄镇于此处,永世不得超生。”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视,一时间竟都觉着有点儿搞笑。 主要是都这个时代了,忽然冒出来一个皇帝,这就很离奇。 再说了,说这话的还是王北川,一身现代人的服装打扮,却要说什么征战天下,我这种反差的确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你要说王北川此时穿上一身龙袍,腰佩宝剑,或许会更容易让人接受一些。 “这个时代已经没有皇帝了,你怕是来错了地方。” 马怀平捏着雷尺,盯着王北川冷冷地说道。 “冥顽不灵,杀。” 王北川抬手一指,那数以万计的阴兵顿时怒吼着朝我们冲了过来。 虽然这些都是阴兵,不过魂魄鬼魅之体,但如此冲将过来,还是给人一种面对数万大军的萧杀气息。 “快走。” 我一看马怀平上头了,捏着雷尺就要往上冲,赶紧一把拉住了他。 而易小玖他们三个人,此时早已觉着情况不妙,转身撒丫子跑路了。 我赶紧摸出一道符咒,抬手甩在了阵眼的位置,之前布下的九宫锁魂局瞬间开启,四周龙脉地气顿时被牵引了过来,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那些冲上来的阴兵全都给挡了下来。 这九宫锁魂局专克阴邪鬼魅,困住它们应该不成问题。 可是王北川这会儿已经在指挥着那些阴兵攻击阵法壁垒了,这么下去,阵法可支撑不了太久。 “咋整?这布局好像也困不了它们多久啊?” 玉魂求他们三个人看阵法暂时挡住了阴兵,这会儿又折返了回来。 “依我看还是走为上策,这些阴兵差不多已经超度了一半,我们也算是尽力了。” 祁渊抱着胳膊说道。 “不行。” 我摇了摇头,皱眉道:“虽然超度了近一半的阴兵,但若是让剩下的这些跑出来的话,同样会酿成大祸,况且刚才那家伙也说了,这天下还是他的,他想继续当皇帝,若是不灭了他,不知道有多少无辜之人要被他害死呢。” “你还有别的手段吗?” 易小玖看向我,皱眉问道。 “没了。” 我摇了摇头,随即沉吟了一下道:“不过我可以去请一个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