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雪健，又有剧组找你了
周彦也没有着急问太多问题，而是跟他们聊一些简单的话题。
相较于李海宁，夏国保的警惕性要低很多，聊着聊着，就把他们的信息跟周彦说了。
通过夏国保的诉说，周彦也大概知道了他们的情况。
两人都是来自鲁省，因为父母来燕京打工，他们就跟过来了。
而他们说的那个春生中学，其实是他们的一个老乡办的学校，这个学校只收民工子弟。
学费不贵，但是经营也很差，现在除了一个校长，老师都已经辞职了，所以才有了放假这事。
周彦甚至怀疑，这個学校的经营是否合规。
“真的。”周彦点点头，又说道，“不过我要提醒你，如果你们选择离开，以后不会有机会再进来了。”
翻了两本，李海宁就对这个书架失去了兴趣，他宁愿坐着发呆。
休息室的书架上并没有多少书，一部分是各类小说，还有一部分是跟音乐相关的专业书籍。
周彦正在完善《放牛班的春天》故事板，听到开门声，抬头看见李海宁气冲冲地站在门口。
“最近正火的年轻导演，周彦。”
……
“嗯，赵院长您忙。”
放下《我与地坛》，他又找了一本跟音乐相关的书籍，又很快放下。
李海宁才想起来自己找周彦有事，“我觉得老马故意刁难我，《让我们荡起双桨》我已经唱得很好了，但是他还不给过。”
“不是，杨团那边我还没去。”
“你好，周导。”李雪健笑着回应。
随着故事的发展，李雪健越看越惊喜，周学文这个角色实在太有魅力了，他木讷却又大智慧，他温吞却怀有无限的激情，他一心为着学生们好，却不是无脑地付出跟关怀，而是一步一步地用音乐去引导着他们。
原本李海宁心里还有点犹豫，但是听到管饭之后，就下决心一定要来，就算他们拿不到工钱，只要有饭吃，都是值得的。
“我知道今天不是探望日，但是我只有今天有时间”
如果看现实中的李雪健，根本想不到jyl的形象，或许这就是好演员，他们让自己像角色，而不是让角色像自己。
周彦笑了笑，又跟李雪健打招呼，“李老师，你好。”
“那就先接触一下吧。”
其实大部分老师都想跟学生交朋友，但现实是，如果老师没有威严，教学很难出效果。
“那倒没有，周彦是个非常优秀的导演，不过我得看看剧本，还有拍摄时间。”
“那你就先教他们一首歌吧。”
他走了挺远一段，然后等到周彦说开始，他就开始朝着会客室这边走。
“周老师，这两个孩子的天赋确实不错，特别是李海宁，是难得一遇的好苗子，但是基础太差了，而且之前没有人教，所以唱歌的时候有很多不好的习惯。这都算了，关键这两个孩子的注意力太不集中了，夏国保还好点，这个李海宁一直在问我什么时候能学一首歌。”
“行，我这就跟他们说。”
周彦回道：“你好。”
李海银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一声不吭的转头，又把办公室的门轻轻带上。
“我知道了，周老师。”
“行，我知道了。”
“我们后面的曲目要加人声么，还是要新建声乐团？”
李雪健的话不多，但他一直保持着笑容。
李海宁本来想赌气说他也不想再进来，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看到马树国这么自信，周彦也没说什么，就带着他们去见了李海宁跟夏国保。
赵有亮之所以说了一个又字，是因为前些天，张一谋刚刚把电话打到实验话剧院来，希望邀请李雪健能够参演他们新电影《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等到李海宁跟夏国保走后，周彦又给后勤打了个电话。
李雪健刚到实验话剧院，就听同事说院长找他。
跟两人聊了几句，周彦说道，“有两个男孩，基础可能比较差，但是天赋不错，一会儿我带你们去见见。之前他们并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训练，所以可能需要你们多点耐心。”
之后四人就去了练功房，两个老师要对李海宁他们进行一些简单地测试，只有知道孩子们的情况，才能因材施教。
“是所有的版权加一起五万美金，不只是改编权。”
周彦又向他们介绍王晓帅，“这是新电影的副导演王晓帅，今年他刚刚拿到了陶尔米纳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
周彦笑道：“风姐，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林艾这个角色，我有人选了。”
“十二三岁吧。”
倒是一旁的李雪健，矮了赵有亮半个头，而且身姿也不如赵有亮挺拔。
下午三点钟，周彦跟王晓帅一起到了中央实验话剧院，院长赵有亮亲自带着李雪健迎接了他们。
“不是，想让他们来教几个孩子。”
这一点就非常细节，站在周学文的角度，他是个老师，看到学生家长，还是个非常有气质的女性，想要表现的和善一点，但是又怕自己的笑容夸张，显得轻浮。
李雪健接过剧本，点点头，“好的，我看看。”
两个孩子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起身准备走。
第二天上午，周彦到工作室的时候，前台小李跟他说，“老板，昨天那两个小朋友来了，我安排他们在休息室等您。”
如果每周能够多唱几场，甚至拿到的工资跟他们父母差不多。而且在合唱团唱歌，不像在餐厅打工那样辛苦。
听到这话，李海宁有些不服气，不过他没有反驳，而是关心起薪资，“是一个人二十块钱，还是我们两个人加起来二十块钱？”
小李是八点半上班，平常都会提前一点到，说明李海宁跟夏国保来的很早。
因此，得知能够参演张一谋新电影，即便不是演主角，他也非常感兴趣。
周彦点点头，“李老师，我们得进行一场简短的试镜。”
“难道不是么？”
“请再给我几分钟，我记一记台词。”
比如说jyl，不是说这个jyl不好，但如果十部、一百部电影里面的角色都跟jyl一样，那就没有意思了。
这部电影夏天的时候票房破了华语电影在霓虹的票房纪录，国内媒体大书特书。
有时候，两个演员演同样一段戏，可能用眼睛看会觉得一个好，而拍出来则会觉得另一个好。
“好的。”
男生叫马树国，研一了，女生叫孙文娟，大三，两人专业水平确实不错，周彦也都有印象。
甚至他们如果想要省这笔钱，可以把电影推迟一两年拍出来，就不用给钱了。
“这电影是45年出来的，很多版权到后年就要过期了，能拿到五万美金，对方已经非常高兴了，如果不是我们正好要拍，过几年版权过期，他们大概率毛都捞不着一根。”
虽然只看了一点，但是他确定，这跟《第六感》完全不是一类电影，单单从节奏来看，这个故事的节奏比《第六感》要慢很多。
jyl这个角色还是他好四五年前演的，但现在看他，比演jyl的时候要年轻不少，这说明，为了演好那个角色，他对自己的外形改变很多。
“那好，我们开始吧。”
“一个人二十。”
周彦开玩笑道，“你们来这么早，这边可没有早餐供应。”
见面之后，赵有亮爽朗地握住了周彦的手，“周导，欢迎来到咱们实验话剧院。”
李雪健也去电影院看过《第六感》，电影确实还不错，但要说多好，他倒不觉得，因为这部电影不是他欣赏的类型。
夏国保看了一眼李海宁，说道，“我听海宁的。”
到了院长办公室，李雪健问道，“赵院长，你找我？”
听说当年演lb的时候，因为演的太传神，现场被lsq的夫人拒绝握手。
戏外的李雪健，比戏里面的白净，也更加年轻。
“明白了。”
拿到剧本之前，李雪健脑海中浮现出来的还是《第六感》，他觉得周彦这次拍的电影大概率还是《第六感》那一类。
听到工作室还管饭，两个孩子眼睛都亮了起来。
回到沙发坐下，夏国保小声说道，“海宁，这个周老板要是也跟崔老板一样，不给我们钱，怎么办？”
如果角色单薄，即便是主角也吸引不到他，反而是有些角色，虽然是配角，甚至是反面角色，只要人物饱满，照样会引起他的兴趣。
周彦看了李海宁一眼，端起茶杯说道，“你觉得，是我授意马老师不让你们过，这样我就不用支付你们四十块钱了？”
“不用，照常就行。”
现在很多这类电影都有个通病，角色太过光辉，太过理想化，人物本身非常模糊，只留下一个显眼的标签。
周彦哦了一声，“你说马老师啊，他要求确实比较严格。”
李雪健演其他段，周彦觉得不会有任何问题，但这一段戏，他想看看李雪健的表现如何。
看他进退维谷，周彦又说道，“你找我什么事情？”
“又有个剧组？”李雪健疑惑道：“这次是谁？”
几人在会客室聊了一会儿，赵有亮也非常识趣，起身告辞，“周导，王导，你们继续聊，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他跟夏国保在工作室吃第一顿饭的时候，两个人都傻眼了，这里肉菜管饱，而且不限量，他们想吃多少，也没人管。
虽然来到这里几天，还没有从周彦手里赚到一毛钱，但是他能感受到，周彦不是一般人，来教他们的那两个老师水平也很高，跟崔老板那种骗子根本不是一回事。
“有男女限制不？”
“哦。”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还有两个月就要开机了，正好拍到明年春天结束，跟周彦的新电影不冲突。
“老板，是有客人要来么？餐标要不要提高规格？”
但是看了一会儿《放牛班的春天》，原有的印象被打破了。
李雪健点点头，他自然听说过周彦的名字，前段时间电视上，报纸上，经常出现周彦的名字以及周彦的新电影《第六感》。
“赵院长，客气了，我也特别怕影响到你们工作。”
这几天，跟着马树国还有孙文娟一起，他也确实学到了一些东西。
李秀筠是林艾的母亲，周学文可以说对她一见倾心。
“明天上午。”
“不同人的情况不同嘛，你就听我的，找一首歌教他们，不过也不用教的太急，主要还是纠正他们的唱歌习惯。另外呢，对他们严厉一点。”
看到李海银不说话，周彦说道，“如果不走，那就好好听马老师跟孙老师的课。你觉得是我们刁难你，但是扪心自问，马老师跟孙老师教给你的那些东西，你都掌握了么？两个老师走了之后，你们自己在练习的时候，做到足够努力了么？如果这些问题的答案都是肯定的，那你确实可以怀疑我们在刁难你，如果不是，那就好好想想自己的问题。”
过了几分钟，李雪健开口说道，“周导，我准备好了。”
听到是所有版权打包五万美金，周彦惊讶道，“竟然这么便宜？”
不过崔老板对外宣称，他们是央音附中的学生。
对于这个消息，李雪健倒是没有多大反应，他对是不是主角其实并不太看重，他更看重这个角色本身所蕴含的东西。
“老马是谁？”
“但那本来就是我们的钱。”
因为李海宁唱的很不错，确实能把不少学生家长给唬住。
“老……马老师这不是严格，我看就是故意不让我们过。”
所谓试镜，正常来说，自然是需要有摄影机的，因为眼睛看到的跟摄影机拍到的效果并不一定一样。
……
电话是徐风打来的。
等到周彦走后，李海宁走到书架边上，随手取下一本书翻了翻。
后面周彦也没有去管李海宁跟夏国保，就放心把他们交给马树国他们教，期间甚至没有去练功房看过一次。
听夏国保的意思，虽然遇到了崔老板这个骗子，但他们比其他同学运气要好点，因为其他同学基本上都是去一些餐馆当杂工，每天从早忙到晚最多也就一两块的工钱，而他们唱一场就能拿二十块钱。
“我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他觉得，如果演员太在乎主角和正面角色，那就是把自己的路给走死了。
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我与地坛》这种书自然没有什么吸引力，而且李海宁接受的教育并不好，甚至书里面很多字他都不认识。
“那不是偷么？”
为什么他们那么多同学会选择去餐馆打工，就是因为餐馆是管饭的，对于这些孩子来说，就算没有工钱，只要管饭，都能给家里面减轻压力。
一个小时之后，马树国愁眉苦脸地找到周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