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良右手一伸,整个左臂,直接就拿掉了。 放在太子面前,神情尤为坦然。 那手臂在空中,闪耀着真仙的色彩,好像是一个信号,又好像是一个战利品。 齐刷刷的一道印子,自肩膀处断裂,没有血,白骨筋肉历历在目。 只是,那些血肉伤口,好像被什么烫过,失去了本来的颜色。 “嗡!” 太子的脑海,猛然间狂风大作,他被这风,卷入无尽深渊。 而后盘旋着,飞舞着,恐惧的怒吼着。 “砰!” 最后,落在乱石丛中,一根尖刺,穿过他的肚子…… 愣了半天,太子才回过神来,伸出手,摸了摸胡良的左手。 这几十年,胡良在宫中,功劳甚大。 如今一只手臂,被赵无尘,一匕首切断,连恢复的机会都有。 “特殊的能量,熨烫了伤口……” 按理说,胡良喝过太阴真水,可以白骨生肉。 但是,赵无尘那一匕首,却是断绝了这样的机会。 太阴真水,乃是由烈火精灵产生,当然,烈火精灵的火焰,也可以让太阴真水的效果,局部失效。 在没有出手的时候,赵无尘就打算好。 既然要与胡良,划清界限,就要让他记住自己。 果然,在以真气连接之后,胡良果断放弃了。 烈火焚烧过的匕首,一下切过去,杜绝了手臂重生,以及接上的可能。 面色乌黑的胡良,只能将那手臂,举起来给太子看。 太子的脑海,狂风呼啸,让他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胡大人,都成了独臂真仙,我,怎么跟他斗?” 极不情愿的太子,不得不打算,就此放过赵无尘。 对于这样的决定,赵无尘并没有反驳。 因为他心中明白,虽然断了胡良的手臂,可是胡良的实力,仍旧可以一战。 毕竟,真仙境界,手段多了去了。 只不过,胡良的内心,有了很多的变化。 因为太阴真水,他欠了赵无尘,一个人情。 一条臂膀,换了这个人情,他觉得值。 “赵无尘!” 胡良看懂了,太子的意思,转过身,把那手臂收了起来。 “今日你我暂罢刀兵,待出去之后,再行解决,可好?” 赵无尘正将,几个女子扶起,一个个安慰着。 她们痛哭流涕,抱着赵无尘,不愿意松开。 直到胡良说话,才依依不舍,站到了一边,抹着眼泪,却又带着笑容。 “嗡!呼啦啦!” 周含霜施法,让冰凌融化,大片的水流,只是一转眼,就渗入了地下。 随着烈日的曝晒,水渍慢慢干枯,又恢复了一片灼热。 骄阳之下,修行者们,很快晒干了衣物,又站在赵无尘身后。 劫后余生的他们,充满了感激和叹息。 “我们没有死,全都因为赵无尘!” “他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不能恩将仇报!” “从现在开始,远离太子和胡良。” “跟随诛星阁,直到走出去!” 一个个修仙者,看着赵无尘,露出绝对的敬仰。 看着现在的胡良,只有一条手臂,再看看太子的眼神。 不用说,谁都知道,胡良的手臂,是赵无尘弄断的。 不过,双方都站着,并没有再动手,让一些人,有些猜测。 “兄弟,你说,赵无尘和太子,现在,会不会火拼?” “会,一定会!” “是啊,我觉得会,因为太子,要杀了诛星阁所有人。” “不会!” “为什么不会?” “现在火拼,先不说输赢,任何一方的把握都不大。” “对!赵无尘虽然厉害,可是真仙更强大。” “是呀,哪怕断了手臂,境界在那里,如果舍命,必然同归于尽。” “应该连手,打通第二层的路,而后寻找宝物,出去之后,再行复仇!” 修行者们,你一言我一语,将赵无尘和胡良,此时的感受,全部都说了。 而且,也说得很合理,听在耳中,充满了理智。 转眼间,所有的人,都从冰凌当中解冻,恢复了正常的气息。 太子看向胡良,眼神当中的意思,很明确。 胡良对着赵无尘说话,带着一丝期待,希望赵无尘,能现在放下仇恨。 “既然胡大人这么说,自然代表太子,太子则是代表皇帝。” 赵无尘道:“那么,我同意,在此物华阁中,一心寻宝,出去之后恩怨再续。” “现在怎么办?” 胡良微微一笑,掩盖着断臂的伤痛。 “这绿洲,乃是第二层的入口,不过要打通,还需要胡大人帮忙!” 赵无尘在那泉眼附近,观察了几圈,将手放到了泉水之内,而后捧着水,喝了一口。 清冽甘甜之中,透着一股浓厚的能量。 似乎这泉水,历经无数里程,融入了,数不清的时间和空间。 “这泉水当中,有着浓厚的木灵之气,应该是从山上流下来。沙漠之处无山,所以山在第二层,这泉眼,是第二层的入口。” “言之有理!” 胡良点头,慢慢走了过来,也喝了一口。 众人一阵惊呼,赵无尘的话,的确有道理。 他们在这泉眼旁边,又是喝又是洗,为什么发现不了,这样的秘密? 也许,这就是,平凡和卓越的区别吧? “先请胡大人,把这周围的沙粒移开!” 赵无尘退后一步,将空间,让给胡良。 “殿下,稍安勿躁,已经找到入口,稍等片刻,我们将进入第二层!” “好!” 太子也尽力,恢复这神色,赵无尘给他的震撼,已经超过了想象。 他打算,在这物华阁,不再找他的麻烦,不过,等出去之后,将会再举大兵,焚毁诛星阁。 因为赵无尘,太可怕了,一个炼体者,还没有他年龄大,却可以卸掉真仙的手臂。 如果现在,不加以控制,将来,谁还能治得了他? “嗡!” 胡良右手完好,真气爆棚,太一金剑从空中飞来。 化出弧度,将泉眼周围的沙粒,全部移开,露出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石头之上,沙粒形成的图画,显得尤为特殊。 莽莽苍苍的山林,映入眼底,看不出,有任何危险。 这是头上,怎么会有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