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吃过早餐后,宴时庭吃了那包药,咳嗽声却还是没停,反而有加重的趋势。俞栗在一旁听着,眼神不知不觉变得有些担忧。宴时庭看向他,抿唇道:“你回去收拾你的东西,待会儿我们一起回去。”俞栗知道自己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点点头。好在游轮已经在返回y市的途中。俞栗回员工宿舍收拾好自己的书包,还了工作服。游轮靠岸后,他就跟着宴时庭坐上了宴家的车。回到庄园里,何管家听见宴时庭的咳嗽声,急得立马打电话叫了徐医生过来。徐医生提着医药箱,刚进门看到客厅里的俞栗,微微一愣。“啊,是你。”那晚抽血时看见的,中药的另一位主人公。徐医生有些好奇,会在这儿看到俞栗,难道那晚过后,两人阴差阳错在一起了?俞栗眨了眨眼,眼神却很疑惑。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徐医生,可为什么徐医生看起来好像是认识他?一旁,何管家略带焦急地道:“宴总还病着,徐医生,你还是先去看病吧。”“哦哦。”徐医生回过神来,跟着何管家上楼:“宴总好几年没生过病了吧,他身体一向很好,这次怎么回事?”何管家叹了口气:“宴总这段时间回到家里还加班到深夜,那天晚上没注意在书房里睡着了,空调一直开着,醒来就有点低烧……”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上了楼。俞栗收回目光,只当徐医生是认错了人。明天就要开学了,俞栗回到房间里收拾自己的行李。东西倒是不多,主要是一些衣服、日用品什么的,很快就整理了出来。床头柜上放着他平时看的书,这些书都是他在宴家书房里拿的,已经看完了。俞栗收拾好准备放回书房里去,不小心碰掉了笔记本。他蹲下身去捡,却在床和柜子中间的缝隙里还看到了一支药膏。俞栗一同捡了出来。蓝白色的外壳很新,没写有什么功效,只有一些成分,以及三个月前的生产日期。而且药膏明显是用过一大半的。俞栗皱了皱眉。三个月前生产的药膏……这三个月,只有他住过这个房间。明显这药膏不是他用的,那是怎么来的呢?俞栗想不明白,把药膏揣进裤兜里,打算出去找何管家问问,兴许是哪个收拾房间的保姆落在这儿了。刚走出门,却正好撞见徐医生下楼来。俞栗想了想,上前打了个招呼:“徐医生您好。”“你好。”徐医生笑着回应他,“你现在住在这里?”俞栗下意识点点头,“对。”随即他却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表情茫然:“徐医生,您认识我吗?”徐医生恍然想起来,上次他来的时候,俞栗昏睡着,自然没见过他。他连忙道:“我见过你一次,只不过你那时没看到我。”俞栗心中的疑惑这才被打消。他拿出裤兜里的那支药膏,问:“徐医生,我想问问你认不认得这是什么药?”徐医生定睛看了会儿,脸上浮现出一丝莫名其妙的笑意。他轻咳了一声,低声问:“这是什么药……你问宴总不就好了,他没告诉过你?”俞栗一头雾水。徐医生明明和他说的是一样的语言,可他为什么无法理解其中的意思?看着俞栗脸上困惑的神情,徐医生察觉到一丝不对。他讶然问:“这,难道你们后来都没用过?”你们?后来?俞栗心头浮现不安,拿着药膏的手颤抖起来。他神情僵硬,问:“徐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徐医生皱眉道:“这药是我那晚出诊给你们抽血时,顺手给宴总的,作用主要是事后消炎。毕竟两个男人之间的那种事,是要小心一点,不然就会发烧、受伤。”宴总他后来居然没用过这个药?那也太不负责了。徐医生满脸不赞同,说完后又突然想到什么,喃喃道:“我医药箱里还有一支药,待会儿一定得给宴总……”他没注意到,在他解释完那支药的作用后,俞栗的脸骤然变白,水红的唇瓣也一下失去了颜色。那晚出诊给宴总的,那晚给宴总的,那晚……俞栗几乎是一瞬间便明白过来,是派对那晚。他听着徐医生的低语,连忙道:“不用了!”突然拔高的声音让徐医生一愣,不解地看向他。俞栗脑袋里一团乱麻,根本理不清思路,只重复着:“不用了,不用了……”他转身回了房间里,刚关上门,看到熟悉的房间布置时,又恨不得立马夺门而逃。现在回到“案发地点”,那晚发生的事在脑袋里便更加清晰了。俞栗靠着门,无力地蹲了下去。跟徐医生短暂聊的几句话,他已经能推测出那晚后来的事。宴时庭知道他们都中了药,在他昏睡过去后,便找了徐医生来抽血化验。所以徐医生才会说他见过他,而他没看到他。估计,徐医生还误会了他和宴时庭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