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几天总能发现俞栗有些鬼鬼祟祟的,原来是在准备他的生日礼物。宴时庭也能明白俞栗做这个小程序送给他的意思。——他不爱表达情感,那就用小程序留言。有时候,使用文字会比直接用言语少一点心理阻碍,能更顺畅地表达出来。宴时庭喉结微滚。他轻轻抱住俞栗,喟叹一声,道:“谢谢小鱼,我很喜欢。”俞栗一怔。亲密呢喃的“小鱼”,带着宴时庭唤他名字时特有的认真,比任何话都让他内心悸动。他回抱住宴时庭,轻声道:“我也要谢谢你。”卧室灯光明亮,在小程序舒缓的轻音乐里,他们接了个带着腊梅香气的吻。唇舌缱绻交缠,比之前的吻更深、更温柔,也更情动,仿佛要向爱人交托所有。灯光下的身影晃动,从书桌边移动到大床边。这间卧室,这张床,宴时庭突然又想到了确定关系的那天晚上。他呼吸沉重,满含爱意地亲了亲俞栗的额头。他这一生做过的唯一卑劣的事,就是用孩子做借口让俞栗答应和他结了婚。他本来打算就到此为止,能结婚,能让人待在自己身边已经是幸运。可是俞栗却主动地走到了他的身边来,带着爱意,带着他向往的爱的能力。满心的雀跃都快溢出来,宴时庭不停吻着俞栗的脸,他的唇,他的耳朵,他的下巴。俞栗心跳如雷,仰着头回应,却发现宴时庭的吻停在了他下巴处,便不再继续了。俞栗疑惑地睁眼,水雾迷蒙的眼睛看向宴时庭:“哥?”宴时庭罕见地避开他的视线,带着温度的大手下移,落到他微微凸起一点弧度的肚子:“会伤到它。”俞栗红了红脸。他咬了咬唇,搂住宴时庭的脖子,破罐子破摔道:“没关系的,只要不全部进……就可以。”第45章他不知道这样的话有多大的杀伤力。宴时庭呼吸加重,身上的血液仿佛被彻底点燃。他低下头,不再克制地亲了亲俞栗右眼下的那颗泪痣。他眸色深沉,呼出的滚烫气体拂过脸,俞栗不由得一抖。五个月前那一晚的记忆再次浮上心头。他没能忘记的细节,又再次在他身上重现。这一次,是完完全全清醒着。宴时庭仍然克制又温柔地帮他做准备,俞栗白皙的脚难耐地蹬了蹬,抓着枕头偏过头去。他看着床头柜上一盏温暖的夜灯,眼神涣散。迷迷糊糊中,他才又想起来:“我们好像,又没东西……”宴时庭的手一顿。他俯下身亲了亲俞栗的唇角,另一只手伸出去,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支用过一半的消炎药膏。“有这个。”有点眼熟。认出那熟悉的包装后,俞栗脸颊红透,抬起手,手臂半挡住泛着泪花的眼:“你居然还留着这个药。”宴时庭没说话,又亲了亲他。那次争吵过后,那个润喉糖的盒子,还有这支药膏,他都仔细收了起来。说不清当时这么做的理由,可后来只要想起这两样东西,就会想到俞栗那么痛苦的泪眼。于是再难说出口的话,都变得容易了些。俞栗还记得,之前找到这支药的时候,徐医生曾说过,这支药的作用,宴时庭会告诉他。现在他明白了,原来那支药有两种作用。涣散的灯光在眼前轻轻摇晃起来。宴时庭克制地卡着,听了俞栗的话,没有全部。但俞栗还是有些难受,好像被卷进漩涡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他仰着头,后脑勺抵着枕头,额前的发逐渐汗湿。迷迷糊糊中,似乎过了很久,他在水声、呼吸声外,听到了自己的手机铃声。俞栗脑子清明了一些,支起上半身想要去拿一旁的手机。宴时庭抓住他的手,嗓音带着些许沙哑:“这么晚了,估计是骚扰电话。”“不是电话。”俞栗带着鼻音,抽出手,拿过手机,将响了一会儿的定时闹钟关掉。他放下手机看向宴时庭,轻声道:“哥,生日快乐。”那个定时闹钟,是他来庄园之前特意定的,就是以防自己睡着了,不能做第一个祝宴时庭生日快乐的人。那时他还没能想到,自己会自愿打乱作息,没有睡觉。宴时庭动作微顿。他看向俞栗,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含着泪,眼眶泛红,薄薄的眼皮透着粉,脸颊也很红。宴时庭喉结滚动,一滴汗从额头滑到下巴。他摸了摸俞栗的脸,哑声道:“谢谢小鱼。”俞栗眼神委屈,往后退了退,又问了一句:“呜……哥,什么时候能好?”在昏暗却温暖的灯光中,俞栗好像看到宴时庭嘴角轻扬。他有些发愣,恍惚间想起,他还从没见过宴时庭笑过。宴时庭俯身,将他退去的距离重新补上,低沉的嗓音在他耳畔道:“小鱼好乖,二十分钟。”俞栗点点头,信任地轻轻抱住他。他知道的,宴时庭对时间的把控能力很是惊人,说二十分钟就肯定是二十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