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节(1 / 1)

白发老人吹胡子瞪眼,“你胖你还喘上了?要不是老子当初脑抽,怎么会让你这个小胖墩毁了我剑门超尘脱俗的形象,以后老子升天了,都无缘面对咱们的祖师爷!”
  胖长老心说,师傅又来了。
  果然接下来的半个时辰,老人瞬间变成了一个小迷弟,无所不用极其渲染祖师爷的丰功伟绩,“要说祖师爷真是天纵奇才啊,百年登顶至尊,飞升成圣,堪为法度化身,只可惜……”
  胖长老倒背如流,“只可惜祖师爷遇人不淑,竟迷恋上了一个有夫之妇,大婚当日血洗人家喜堂,还大闹冥界轮回,引得众生侧目。”
  后来的继承者引以为戒,并潜移默化影响玉门弟子,淡薄情爱,远离凡尘,避免重蹈祖师爷情深不寿的悲剧。
  所以剑门至高的无心剑法,所向披靡,从不留情。
  白发老人瞪他,“就你吃得多,废话也多。”
  说到一半,老人越来越恼火,忍不住要踹人出门了,胖长老回想自己可怜瘫痪的小屋子,死皮赖脸要蹭师傅冬暖夏凉的豪华居室。白发老人见他肥肉一颤一颤抹着泪,勉强发了点善心,并让其他两人也住下,起码吃饭的时候多点胃口。
  胖长老:“……”
  真是亲师傅,良心都不会痛的呢。
  化悲愤为睡意,胖长老铺盖一卷,呼噜噜睡了过去。
  万籁俱寂。
  同屋的人睁开了眼。
  他转过头,窗边枝影婆娑,簌簌落雪。
  良久,他轻手轻脚掀开被褥,身上仅披了件单薄的衣裳,出门。
  这一晚雪下得很大,四周尽是白茫茫的,几乎辨不清路。双脚踩在雪地上,沙沙地响,除此之外就是冰棱压垮了枯枝的声音。
  天地混沌未明,透着彻骨的寒气。
  离宗门的界碑,只余百步。
  他顿住了。
  视线之中,出现了一个人,眉毛堆满了雪。
  显然是等候已久。
  “无雪,回去吧。”
  胖长老还穿着破破烂烂的补丁里衣,第一次严肃而认真叫他的名字。
  “跟师兄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什么都不必想。”
  他手掌合拢,微微垂下白玉似的眼皮,澄明的光寸寸熄在眸底,“师兄,我不想跟你打。”
  胖师兄陡然沉默。
  “师弟,你还记得你拜师礼的第一天,师傅说过什么话吗?”
  一片雪在他眉心凉凉地化开。
  白衣剑修唇色淡得透了。
  “玉门弟子,动命,不动情。”
  对方异常冷静地叙述。
  胖长老声音沉沉,闷在了雪里,“那你清楚,你现在做什么吗?你别也跟师兄兜圈子,冥海那回,还有集市,你瞒得过副掌门,师兄却不傻,你从不容情,偏偏容了她。”
  不过是动情而不自知。
  师傅天天耳提面命,要他们记得祖师爷的教训,他这种磨皮擦痒的混账都听得进去,为何一贯聪慧的师弟,却参不透呢?难道是物极必反吗?
  胖长老有些颓然,还有些羞愧,“师弟,对不起,要不是师兄我嘴贱,老把你们凑成一堆,你也不会……”
  “不关师兄的事。”
  白衣剑修背脊挺直,雪松般铮然。
  “欠她的,该还。如此而已。”
  但是师弟你可能会死的啊。
  值得吗?
  胖长老蠕动嘴唇,终究什么都没说。人有百种,道有万千,有人为谋长生置身事外,有人欺世盗名无所不为,也有人君子一诺生死两弃。
  “照顾好师傅。”
  “还有……不必替我收尸。”
  天地之大,河山万里,剑指黄泉亦无惧。
  半月后,魔门人马齐聚幽域,倾其全力,讨伐幽后。
  大势浩荡,如蔽日遮天。
  “今日这鬼城,便是你天魔女帝的命陨之地!”
  “女流之辈,还是速速就擒,免受皮肉之苦。”
  “天命如此,挣扎无用!”
  刀枪如林,旌旗似海,任她上天入地,无路亦无门。
  女帝红衣染血,立于山巅,一身通天气派不落下风,“诸位可要想清楚,与本座为敌,他日相见,斩草必除根。”
  众人轰然大笑,讥讽女帝狂傲,死到临头还不忘放两句狠话!
  “原本怜你孤儿寡母,若肯服软,做本帝的妾室也算福气,不曾想骨头也硬,既然如此,不必多说。”为首的紫衣主帅眉眼狠戾,掷出一道赤色诏令,“一个不留!”
  “啪——”
  那诏令如火焰灼烧,直直撞进了陌生手掌,滔天气势骤然湮灭。
  “什么人?!”
  紫衣主帅惊怒大喝。
  密密麻麻的黑色铠甲如潮水般涌开,如同遇见了克星。
  “天命。”
  剑尖淌着血。
  他缓步走来,仿佛踏碎了一地的明净深雪。
  紫衣主帅是年少领军,隐隐听过修真界三大天才传说,但他天生自负,并不曾放在眼底,自然认不出他来。于是皱了皱眉,“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拦本帝的路。”
  玉无雪的眸光穿过雾瘴,直至落到那人的身上,她唇边抿着一抹嫣红。
  伤得很重。
  他抬指遮了眼。
  山岚深深浅浅涌着,一袭白衣猎猎作响。
  “天命在此,奉旨,清剿。”
  他手指挪开一寸,流淌着薄而锋锐的血光,好似解封了一尊毁天灭地的绝世魔物。
  重瞳猩红,择人欲噬。
  “你们,该祭天了。”
  第436章魔帝前女友(15)
  遮天蔽日的旌旗下,有人为她横扫千军。
  琳琅捂着受伤的肩头,勾了勾唇,她这次的卖惨还是很有效果的。仙门最为孤傲出尘的剑修,终于折下了他的矜傲,承认了他内心秘而不宣的情愫。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赴一场杀机四起的局。
  谁的报恩会做到这种程度呢?
  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琳琅又想起了口是心非的另一只,不禁眉眼弯弯。
  要知道几个月前,她同样折弄一下人族的至高天才,顺利埋下了新的暗钉。
  小家伙太天真了,还以为她专门是来调情的。
  “乖啦,我以后就认你这张床,别生气好不好?”她这样哄着人。
  “我没生气。”
  少年面无表情。
  她认不认床关他什么事。
  这个云心水性的女人,惯会乖嘴蜜舌,风流的石榴裙下不知有多少的入幕之宾。她以为自己卖弄点风情,自己就会像那些急不可耐的傻男人围着她打转么?
  又不是没见过两条腿的美人!
  月色凄清,不远处传来几声鸦啼,阴影疏疏照着少年的剑眉星目,分外冷厉夺人。
  琳琅却是不怕,她双肘枕着滑落的衣衫,仰着头,“既然没生气,为何不敢看妾身呢?刚才你解妾身腰环的时候,可不见得害羞呀。”她柔媚入骨,温软埋怨,“还说女人心海底针呢,明明是你们这些小郎君更莫名其妙,翻个脸就不认人了。”
  少年虎口微紧,努力忽略她唤着小郎君的娇媚语调。
  往日郭武这个天煞孤星都自称爷的,旁人也不敢压他一头,叫他均是客客气气的——不客气也不行,这厮无法无天,一个不顺眼真的能当场翻脸的,前一刻还是哥俩好他不计较,后一刻就能摁着人的脑袋咣咣砸墙,全程维持不变的和善笑脸。
  有了这样血淋淋的例子,谁敢用小郎君这一类带有轻蔑或是艳情色彩的称呼来喊他?
  然后他突然冷静了下来。
  她说的是“你们这些小郎君”。
  郭武冷笑,这狐狸尾巴还真是够骚的啊,寻常两三个“小郎君”怕是只够她塞牙缝的。
  “随你怎么说。”
  他头也不回要跳下树,这回腰带被后头的狐妖勾住了。不用看,他也能知道对方此刻的情形,红衫凌乱,春色无边,眼尾如海棠湿透,正欲说还休瞧着他。
  莫名的心烦意乱。
  “你有完没完?你知不知道送上门的女人很廉价呀?”
  少年的语气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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