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就可以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红灯间隙,郁绵偏过头悄悄打量着裴松溪,反反复复看了她好久,才轻声说:“今天不小心玩的晚了……” 裴松溪还在想刚才那只奶油甜筒,听到她说话才回过神:“嗯,没事。” 郁绵却不太相信的看着她,看着她下颌线紧紧绷着,唇线优美的嘴唇也抿成薄薄的一条线,好像是在想着什么,情绪不太高的样子。 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轻轻冒出来,可是又被她否决掉,应该不会。 裴姨知道她和陶让他们是多年的好朋友,经常在一起玩的,不会误会的吧。 可是她又说没有为她回家太晚而生气,那是为什么呢? 郁绵想了一路都没想到答案。等回到家,裴松溪让她先上去洗澡,她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握住她的手,干脆大大方方的问出来:“你不开心了?是因为我今晚在外面玩到太晚,容易不安全吗?” 裴松溪愣了下,才意识到原来她的情绪没有藏得很好,她轻轻把手从她掌心里抽了出来,声音压低了几分:“……对不起,绵绵。” 郁绵眨了眨眼睛:“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不开心了,就该我哄你才对。” 裴松溪缓缓笑了笑:“好了,没有不开心。刚刚是觉得有点晚了。去洗澡吧,不早了。” 郁绵抓着她的衣角摇了摇:“好,我去洗澡。不过你今晚不开心了,我等下要来哄你。” 裴松溪被她说的一怔,哄她…… 她慢慢脸红了,在灯光下不自在的低下头:“嗯,去吧。” 郁绵回房间洗澡,她也回到房间,快速的冲了个澡之后,换上睡袍。 她把窗户推开,远处路灯光影摇晃,清凉温柔的晚风卷携着花香吹进来,是楼下的玫瑰开了,热烈馥郁。 “笃笃。” 郁绵在外面敲了敲门:“裴姨?” 裴松溪莫名有点紧张:“进来吧,绵绵。” 郁绵拿手肘推开门,手里还端着两杯牛奶,放到桌上,看着她笑:“我刚洗完澡就来了,等我很久了?” 裴松溪摇摇头:“我也刚洗完澡……也没有一直等你。” 郁绵微微挑了下眉,把杯子递到她唇边:“喝杯牛奶。” 裴松溪笑了笑,将一杯温热的牛奶一饮而尽,空空的杯子反扣给她看:“喝完了。” 郁绵点了点头:“很乖。” 裴松溪被她说的脸颊一烫,指尖点了点她额头:“没大没……” 她说着说着却忽然愣住,以前郁绵调皮的时候,她总这么说她,可是现在好像不能这么说了。虽然她年纪比她大一些,但是现在的关系里……她不能再说这么了。 郁绵仰起头看着她,反握住她指尖,拉着她往榻榻米旁边走:“什么时候新买的?” 裴松溪有些无奈的笑:“不是我买的。林默买的,是他前两年送我的礼物。” 这个弟弟想法跳脱,经常想到什么就是什么,总是能被她气到跳脚,可是转头又买些奇奇怪怪的礼物送给她。她不想收,他就撒泼打滚,赖在这里不走。 郁绵忍不住笑了下,可是笑着笑着又轻声说:“两年了吗……我都不知道。” 裴松溪一怔:“绵绵……” 郁绵已经在榻榻米上坐了下来,正好离窗户不远,她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花香味,把刚才那点伤感压了下去:“没事啦,我只是想起好久没见林默叔叔了。你也过来坐啊。” 裴松溪也坐过去,本来想坐在她对面,可是一转念,就坐在她同一边,离她很近,很近。 郁绵感知到身后那人的体温,热度似乎透过空气传过来,激起一层浅浅的战栗。她瞬间就坐直了:“裴姨……” “嗯?” 裴松溪的声音从她耳畔传过来,音调有些偏低,极为醇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