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笑声代表什么,宁宴自然是明显的,嘴角也露出笑容来。 笑的比这些拦截的人还灿烂。 “老大,她莫不是个傻子啊,到现在了不哭反而还笑。” “滚犊子,笑不好吗?等会儿玩起来笑嘻嘻的总比哭唧唧要带劲儿……” “老大说的对。” 一群人嘴里的荤话脱口而出,一点儿也没有觉得不对。 从这些人嘴里,宁宴大概已经知道了一些东西。 这些人拦道抢劫还不算,竟然奸污过路过的女人。 在宁宴看来,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最是不可以原谅,一种是人贩子另一种则是强奸犯。 其他的…… 相比而言,或许可以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两种,凌迟都是轻的。 手里的横刀拔了出来,寒月冷晖,一刀一个。 为首的被称为老大的人头颅咕噜一声从脖子上掉了下来。 简单的一个动作,将这些本就没有多少本事,完全因为人多壮出来的胆子吓裂了。 反应快的往后跑去。 反应慢的,呆若木鸡。 还有几个胆子小的,直接尿了裤子。 这些人啊! “大,大娘子饶命,饶命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 一句话还没有说话,头颅咕噜一声掉在地上。 宁宴从不是什么心软的人。 或者,她柔软的内心全都给了家人。 在外面,这些人…… 当初被抢劫的,被玷污的无人孤立无援跪地求饶的时候,这些人有饶恕吗? 没有! 恶人只会老去,从不会变好。 宁宴深觉这句话很有道理。 所以,一个人也没有留来。 满地的尸体头颅,宁宴看都没有看。 将这些人解决了,就骑着马走到一处河流。 将身上沾了血的衣服脱下来,跳到河水里将自己清洗干净。 沾些的衣服则是晾晒在树上,夏日里的山风吹过,衣服很快就干了。 只是,上面依旧残留着一些淡淡的血腥味。 宁宴向来是讨厌血腥的,只会有时候靠着教育是调教不了坏人的,这个时候想要的就是以杀止杀。 对于宁宴来说,这次出门最大的败笔就是没有多带几块肥皂。 按理说一块肥皂可以用很长的时间。 她带着的四五块,已经不少了。 只是…… 温言强行抢走两块,她又给陆含章两块。 剩下的一块,已经用完了。 女人用起香皂来,要比男人浪费多了。 男人洗澡的时候,胡乱的抹一下就可以了,但是女人得细致的擦拭洗干净。 所以…… 回来的路上就没有肥皂了。 原本宁宴还觉得无所谓,但是呢,现在杀人了,还杀了不少的人。 身上全都是那种隐隐约约的味道。 对于这种鲜血的味道,宁宴是既兴奋又厌恶。 轻轻叹了口气。 用树枝编造一个秋千形式的吊床,靠在上面闭眼,休息一夜。 次日将晾干的更显鲜红的衣服收起来,随意的吃了一些干粮,宁宴就骑上马儿继续往京城的方向走去。 一轻骑,一到影子。 从山林掠过。 同样的事情,宁宴依旧可以遇见。 若是有良知的只抢钱不做其他的宁宴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杀人,并不是一件好事儿。 能不杀人,自然是不要杀的。 回程的路很长,将近走了一个月,宁宴才看见通县的影子。 牵着马儿走到县城。 县城似乎更热闹了。 即使是炎炎夏日,道路上来往的人都不显少。 还有不少的外地人。 宁宴牵着马,行走在路上,第一时间就被开着成衣铺子的婳琴瞧见了。 瞧着宁宴稍稍有些疲累的身影,婳琴端着茶碗走了出去:“村长回来了?” “可不是回来,你生意不错啊!” 宁宴说话的时候,往铺子里瞧了一眼,不大的店面里站在三四个人都在看衣服,有人看自然就有人买了。 “还成,村长喝点水。” 婳琴说着话,又给宁宴端了一盆水。 “大娘子若是不着急回去,可以在这里洗漱一下,精神奕奕的回家。” “……”宁宴笑了笑。 婳琴这人还真的是考虑的极为周到。 满脸疲累的走回家里。 可不是会让家里的人担心。 倒不如在这里休息一下。 正好,婳琴铺子里还放着一个躺椅。 宁宴也没有矫情,洗漱一下,换上一身婳琴铺子里的新衣服。 靠在躺椅上睡了过去。 疲累的人,对周遭的感知会降低到一定的程度。 即使婳琴做生意跟人讨价还价,也影响不了宁宴睡觉。 日头西斜,宁宴睁开眼睛。正好对上西边的万里红霞。 “火烧云啊!”宁宴盯着红彤彤的半边天空,脑子里突然窜出来上辈子上小学的时候学的课文。 大白狗变成红的了,红公鸡变成金的了,黑母鸡变成紫檀色的了。喂猪的老头儿在墙根靠着,笑盈盈地看着他的两头小白猪变成小金猪了。 这段描写原本是应该忘记的。 毕竟过了一辈子,还重新来了一次。 但是瞧见火烧云的时候,这段描写就窜了出来。 有些记忆虽然会被遗忘,但是,若是机缘恰当,还会再次跳出脑子。 宁宴瞧着天空,直到天上的火烧云淡去。 日头完全消沉。 黑夜慢慢弥漫。 “大娘子,咱们得回去了。” 见宁宴已经清醒了,婳琴提醒一声。 婳琴回去是乘坐公交马车。 宁宴不跟婳琴一路,她是骑着马的。 颔首应了一下,宁宴背上自己的包袱,牵着马儿往城外走去。 走出城门,策马狂奔。 一口气跑到了沟子湾的村口。 这个时间算不的早了,但是,隐隐约约的,宁宴还在村口瞧见几个眼熟的人。 可不就是宁有余带着豆豆跟平安么。 宁宴撒手将马缰扔了出去。 往几个小孩儿的方向跑去,开快要抱住宁有余的时候,宁宴脚步瞬间顿了下来。 将身上的包袱拿下来。 里面还放着几个仙人掌呢。 若是一冲动一抱,这仙人掌可不是将人给刺成刺猬。 没有被抱一下,宁有余心里有瞬间的失落,见宁宴从身上掏出东西的一瞬间,宁有余的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 “这是什么呀?”盯着仙人掌,眼睛里都是好奇。 “给你们培养爱心的,一人一颗,都好好养着知道吗?” 宁宴将几个小花盆一人分了一个。 得到稀罕东西的宁有余也不在意刚才没抱住了。 伸手轻轻的在软刺上碰了一下。 “扎手。” “可不是扎手,以后可得记住了,扎手的东西多的事儿,不能因为好奇就碰触。” “哦。” 宁宴随随便便的一句话。 宁有余就记在心里。 几个人一起往家里走去。 夜色越发深沉。 一个大人,三个孩子,还有一匹马晃荡到了山脚下。 走进家门的一瞬间。 亲切感油然而生。 回来之前没有跟人通知过,毕竟若是写信的话,人到了沟子湾,信函都不一定能够到。 虽然没写信回来,但是家里的房间每日都有人打扫,床榻上的被子也每个几日都会晾晒一番。 “大娘子可算回来了。” 贾婆子瞧见宁宴,脸上全是笑。 大娘子几日没有在家。 桃子跟团子都会说话了。 虽然只是简单的蹦出来不像是话的话但是那也是会说话了。 宁宴对着院子里的人笑了笑,没有继续寒暄下去。 先往婴儿房里走去。 两个还在都已经睡着了。 似乎感觉到什么。 小桃子憋憋嘴,哼唧几声,突然的哭了起来。 宁宴赶紧走进去把人抱着。 抱了桃子一会儿,小桃子终于安静了。 宁宴转头看向团子。 团子睁着眼睛,眼睛黑漆漆的,跟陆含章一样一样的。 团子就这么盯着宁宴,不哭不闹的。 宁宴一心疼就把小团子给抱了起来,抱着晃悠起来。 团子闭上眼。 慢慢的又睡了过去。 似乎是很听话的样子。 旁边站着的奶嬷嬷瞧着团子在宁宴的哄睡下,没一会儿真的睡了过去。 嘴角直抽抽,这个小家伙,在她面前的时候就跟小魔王一样。 不想睡的时候不管怎么哄都不管用。 非得闹腾。 现在在大娘子面前,就跟老鼠遇见猫儿一样,安静的很。 若不是亲眼瞧见小魔王还有安静的时候,她肯定是不信的。 揉揉眼睛…… 即使是亲眼看见,她也有些不敢相信。 瞧着小团子睡着,宁宴伸手在小团子的脸蛋上捏了一下。 软踏踏的、q弹的,手感很好。 小团子也老实,被宁宴捏了一下也不哭闹,吧唧一下嘴,继续睡了下去。 宁宴瞧见双胞胎睡觉的样子,心都快融化了。 走出婴儿房,瞧见院子里扎马步的宁有余,迈步走到宁有余身边。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可不是辛苦了,将整个家庭的胆子都撩在小孩身上。 她自己都是心虚的。 辛苦归心虚,对孩子该有的肯定还有赞赏也不能少。 宁宴深知肯定赞扬对于孩子的成长有极大的帮助。 所以不能吝啬。 瞧一眼宁有余额头的汗水,拿出干净的手帕,在小孩光洁的额头擦拭一下。 母爱这东西必须让孩子在年纪小的时候体验到。 不然…… 缺少母爱,日后长大了,怕是要离不开母亲了,说不得就变成什么妈宝男,或者找媳妇儿都得找个年纪大一点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