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川张了张嘴,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凑了过去。叶锦川在他耳边,气若如兰地说:“别走。”黎霄没有给他反应,他有些不满,用尽了全力似的说:“标记我。”一刹那,黎霄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崩溃瓦解。他忽然理解了一句话,是肖衍告诉他的。“当你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即使他什么都不用做,也能让你兵败如山倒。”以前黎霄不理解,他现在理解了。他温柔地抚摸着叶锦川的头:“你想好了?”叶锦川有些不耐烦,他现在正在饱受发情期的痛苦,黎霄还磨磨唧唧的,一点也不像他。叶锦川撑着身子坐起来,腰间的玫瑰随之躲起来。他把自己的后颈露出,对黎霄命令道:“咬我。”那态度,可没有半点omega的样子。黎霄脱去外套,揉了揉眉心。中指和拇指堪堪搭在脸上,食指微勾,落在眼镜上,眼镜被摘下。凑近叶锦川的腺体,就像是在欣赏什么绝世珍宝那样。但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跳,快到要跳出来了。一颗圆润的汗滴从发丝间滑落,流过下颚,落在了不知道何时又逃跑出来的玫瑰花上,绽开了一朵花。他亲吻了上去,很轻,比羽毛还轻,却惹得叶锦川一阵颤栗,双手杵着床上才堪堪撑住了身体。黎霄伸手把他搂过来。侧目。叶锦川眼中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水雾,长而卷翘的睫毛上也挂着一粒水珠,不知道是水,还是泪。他咬着殷红的下唇,努力克制着不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别害怕。”黎霄说。这句话带着魔力,抚平了他心中的紧张。腺体上传来湿润感。黎霄舔了他。红酒味的信息素一点点释放出来,很温柔,和黎霄一样。脖子上的腺体越发燥热,惹得叶锦川很烦躁。“快点,咬我!”这种感觉太难受了。腺体又酥又麻,心脏也狂跳不歇,连带的,他身上所有的神经,都躁动不安。温热的手掌轻轻覆上了叶锦川的眼睛,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但烦躁却随之消失。忽地。腺体上传来了一阵刺痛,酸,涨,麻,疼,都汇聚在了那一处。他想逃走,却被黎霄的手抓着无处可逃。他闻到了,空气中,浓醇的酒香。如果说他的玫瑰味是飘的,那么那股酒香就是沉的。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但奇怪的是,这股味道,在空中相遇,彼此缠绕,适配度极高。他猜,黎霄的信息素应该是红色。与他这个人恰恰相反,火热的红。疼痛感渐渐减轻,叶锦川也停止了挣扎。黎霄还没有离开,犬齿也还待在他的皮肤里。直到,一股血腥味打破了信息素的交织。黎霄终于放开他,像头没吃尽兴的狼,舔了舔自己的犬齿,上面还残留着玫瑰的味道。偏甜。看着红色的液体正在往下流,已经要流到腰间了,黎霄一点点的,温柔的,吻去了那些血液,比信徒还要虔诚。叶锦川没有了力气,连一句指责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睡了过去。黎霄有些愧疚地把人抱在怀里,帮他清理好伤口。伤口清理好后,他喃喃:“你知道我的答案了吗?”声音很小,像是说给叶锦川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这一觉,睡得很沉,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叶锦川闻了闻,空气中的玫瑰味和红酒味已经散去,除了腺体上的伤口有点痛,身体也没有任何问题。晨晨和其他几个小朋友围在叶锦川床边。而他的床边缘,被铺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小爸爸,你终于醒呐~”晨晨吸了吸鼻子,努力忍住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你怎么了?”发情期又死不了人,晨晨这么伤心做什么?婷婷解释道:“下午你和黎叔叔都没有回去,黎叔叔说你生病了,晨晨很担心。”叶锦川点点头,婷婷接着又说:“小楠的爸爸说他认识的一个人今天去世了,是心脏病,晨晨以为是你,哭了很久。”【虽然晨晨平时各种坑叶锦川,但晨晨最喜欢的还是叶锦川了。】【崽崽的小脸都哭得红通通的,眼睛也像小兔子一样,快来给姨姨抱抱。】【晨晨以为叶锦川死了的时候,哭得嗓子都哑了。】【叶锦川生了什么病?看上去好柔弱啊。】【可恶!为什么下午庄园里的摄像头没开!】人鱼崽崽站在床边,手拽着自己的衣服边缘,他想摸摸小爸爸的手,但是爸爸说过,小爸爸身体很虚弱,不能给小爸爸添麻烦。爸爸还说:爱是想伸出又缩回的手,他爱小爸爸,要学会忍耐。叶锦川察觉到他的小心思,主动摸摸他的头。“那床上这些花呢?哪来的?”“晨晨以为你死了,我们一起去花园里摘给你的。”说话的人是小楠。他们摘的花,清一色都是白色黄色,确实像是给死人的,哪怕不像,这样摆一圈,也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