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剧烈的疼痛袭来之际,陶执直接眼前发昏,只有血光残影笼罩着他,仿佛连神魂都在遭受煎熬,好在最后一刻他解脱了。
……
萧玉折整日除了读书外,没事就喜欢坐在窗前,一个人静静地凝望屋外的那棵榕树。
每当看到那只雪白的雀儿,他的心情就格外愉悦。
只是今日他从家主那回来,提着果子去找白雀,却发现它不在树上了,附近的仆人也不知其去向。
他心里空落落的,却相信白雀还会回来的。
它去了哪里呢?
萧玉折始终无法解答,而且他的心也莫名不安,还有难以言喻的恐惧,是谁把他的白雀带走了?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腾地一下从窗前站起来,像是要把那棵树盯出洞来,连呼吸也有些凝滞。
萧明哲任性跋扈,没什么同理心,他喜欢养些“小玩意儿”,如蛐蛐、蝴蝶、小猫……却是为了满足凌虐欲,不出三日都会将它们玩死。
那只白雀……
他蓦然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踏出房门。
回到了那颗榕树底下,他仔细地打量这棵树,目光忽然瞥见后面的泥土,有一块突出的地方,隐约掺杂着半根白色的东西。
萧玉折怔愣了一下,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不知是带着何种感情,颤抖着伸出手指,翻开了表面的泥土。
一根几乎被薅掉的羽毛,展露在他面前。萧玉折眼睛登时红了,直接扑上去,焦急地用双手刨开泥土。
白雀死了。
啪嗒啪嗒,一滴滴晶莹的液体,顺着他的下颌滑下来,渗入面前的土壤。
他被别人打骂的时候没哭,流落街头行乞的时候也没哭,从青楼苟延残喘到成为萧家的人上人,一路走来经受的苦难都不足以让他屈服。
他始终觉得还能撑一撑,可是如今却尽数崩溃。
萧玉折捧着白雀的尸体,伤心的泣不成声。
夜里刮起了大风,卷起残枝落叶,天空中雷声轰隆,一场暴雨骤然而至。
萧明哲被雷声惊醒,他哑着嗓子喊小厮,可是喊了半天都没有回应。
他在床上磨蹭了片刻,越想心里越气,只当小厮偷懒去了。
他翻身下了床,掀开薄纱的床幔,穿上鞋子,怒冲冲出门找侍从,可是门外走廊竟然空无一人。
萧明哲皱着眉头嘟囔了几句,突然不远处传来窸窣的声响,他循着声走近了,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