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蔚蔚第二天从邻市回来,听说陆欧翊在昨天来过上官家时,立刻上楼去将秦倾从被窝里拉了出来,问她陆欧翊来干什么。
秦倾迷迷糊糊地抓了抓头发,轻声说:“他叫我跟他结婚。”
“什么?”蔚蔚顿时大惊,顿了好一会儿才又问,“你答应了?潼”
秦倾轻轻摇了摇头。确切地说,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他都跟叶清泽联手来逼你了,怎么还有脸主动来找你,让你答应跟他结婚?”蔚蔚疑惑道桎。
“他说,他也恨叶清泽。”秦倾看着蔚蔚,怔怔地开口。
一时间两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说什么。
正在这时,蔚蔚进门时没有关上的房门忽然被敲了两声,随后楼下的阿姨出现在门口,“秦小姐,又有人来找你。”
蔚蔚一听,蹭地一下站起身来,怒道,“他当我上官家是什么地方?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
说完,蔚蔚转身就出了房间,蹬蹬蹬地下了楼。
秦倾在床上怔了一会儿,才下床换了衣服跟着下楼。
蔚蔚怒气冲冲地下了楼,原本是想指着陆欧翊大肆讽刺一通的,谁知道到了楼下客厅,却只看见一个鹤发银丝,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坐在沙发里。
蔚蔚满腔怒火顿时凝住,有些呆滞地走上前,“老人家,是您找秦倾?”
老太太点头一笑,还没说话,那边秦倾已经下楼,看见老太太的瞬间就呆住了,“叔奶奶?”
“初夏丫头!”老太太看见她,神情一下子变得有些激动,抬起手来朝秦倾招了招,“快过来,让叔奶奶看看你!”
秦倾连忙走过去,扶着叶老太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叶家的家族枝叶繁茂,但多数都是旁枝的亲戚,跟他们这一房最亲的,也就只有这位叔奶奶了。
“叔奶奶,您怎么会来这里?”秦倾轻声问道。
叶老太握着她的手,满目伤怀,“你这丫头,从家里一走就是五年,叔奶奶连你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前段时间才终于听说你的消息,所以赶来看看你!你要是再不露面,多等两年,叔奶奶可能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
“叔奶奶,你精神很好呀,好像比我走之前还年轻了。”秦倾轻笑着道。
“所以你就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叔奶奶?”叶老太看着她,“叔奶奶都这么大年纪了,又汽车又飞机地颠簸,就为了来看你一眼,丫头,你可真是忍心。”
秦倾一时沉默,蔚蔚在身后轻轻扯了她一下,秦倾随即站起身来,“叔奶奶,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茶。”
说完秦倾就起身,和蔚蔚一起往厨房里走去。
“你跟你叔奶奶感情好么?”蔚蔚一面看着秦倾泡茶,一面问。
秦倾淡淡一笑,“以前一年能见一两次,其实也就那样。”
蔚蔚便冷笑了一声,“那没得说,这老太太肯定是说客。只不过到底是叶清泽找的,还是陆欧翊找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秦倾微微凝了眉,静静地冲好茶,随后端了出去,“叔奶奶,您喝茶。”
叶老太却又第一时间握住了她的手,“丫头,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秦倾顿了顿,才低声道:“叔奶奶,我这边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呢。”
叶老太看着她,顿了许久,才低声道:“叔奶奶知道你委屈,可总不能因为一点委屈,就连家都不要了吧?你这么些年没回去,还记得你爸爸妈妈葬在哪里么?这么些年都没看过他们了,你还不回去看看么?”
秦倾身体倏地一僵,蔚蔚将她僵直的背影看在眼中,不由得看了那位言辞恳切的叔奶奶一眼。
秦倾远走这么多年,其实很多事情她都已经看得很淡了,偏偏父母的事情,是让她最无法释怀的。
而这位叶老太一击即中,直切要害。
*
秦倾当天晚上就开始收拾行李,蔚蔚闷闷地坐在床上看着她,低声说:“我怎么觉得你这次回乡祭祖,一去可能就不会回来了呢?”
秦倾坐在地上,闻言抬头看她一眼,笑道:“你说这话可不吉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