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去围观?”顾清欢有些诧异。 说不好奇是假的。 毕竟这武科举,还是拜她当初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捅出来的。 说来说去,她也算是武科举的半个娘。 “武科举是晋级制,准许百姓旁观,你若想去,我可以让人给你留个位置。” “好啊!” 买卖不成仁义在。 顾清欢觉得慕容泽变得顺眼了。 但是再顺眼,她也不会留他下来吃饭。 眼看着正午要到了,顾清欢就让人把慕容泽送了出去。 美其名曰,天气渐热,王爷不可受了暑气。 慕容泽冷着脸走了。 顾清欢吃完饭,闲来无事,准备去街上逛逛。 不得不说,武科举确实受到全民关注,她不论走到哪里,总能听到那么几个提这事的。 毕竟这是东陵先例。 “哎,我这算不算是颇有政治眼光?”顾清欢问身旁的柔慧。 柔慧无奈的看她一眼,只能默默掏出手帕给她擦汗,“小姐没觉得热吗?” 她不懂什么政治,她只觉得今年的夏天来得太早了。 顾清欢抬头看了看当空的艳阳,伸手将鬓角的发丝捋到耳后。 “似乎……有点。” 今年的春天太短了。 才五月不到就这么热。 如果只是偶然现象还好,若是一直这么热…… “日头这么大,怎么也不打把伞?” 顾清欢正看这天空发呆的时候,一袭影子罩了下来,手上还有一把纸伞。 周围顿时凉了几分。 “五月不到就打伞?会被人笑话的。”顾清欢抬头,看着他笑。 “那就让人笑去。”黎夜从怀中拿出方帕,擦掉她额头的汗。 柔慧见状,识趣的退了下去。 顾清欢觉得打伞太傻,要他放下,黎夜不愿,她就去拉他的手。 结果伞没拉下来,手倒被他抓在了手里。 “原来你就是想趁机吃我的嫩豆腐。” “此话怎讲?我是心疼夫人。” 说到“夫人”两字的时候,他故意加重了语气。 顾清欢一顿,随即脸红。 他肯定已经知道了慕容泽退婚的事。 不然这个时候不在宫里看折子,跑到街上来找她干什么? 婚约没了,顾清欢的手再也不用日日操劳。 可她完全高兴不起来。 她觉得自己变成了砧板上的鱼,他看自己的眼神,都是在研究一会儿吃起来怎么美味。 “你用午膳了吗?前面有个酒楼,不如我们去……” “为夫吃过了。” “那,喝下午茶?” “阿欢。”黎夜笑了笑。 顾清欢觉得他这个笑别有深意。 大热的天,她打了个冷颤。 黎夜没给她挣扎的机会,直接拎回了医馆。 进了后院,到房门口。 “都退下。” 他不知道在跟谁说。 但话说完之后,周围更静了。 顾清欢:…… “那什么,现在天还没黑!”她企图做最后的挣扎。 黎夜只将她压倒,轻笑:“为夫不介意与你白日宣淫。” “那可是昏君才会做的事情!” “我也没打算当君主。” 他心情很好。 他的小鬼自由了。 从现在起,她将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 他会守她护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阿欢。” “……嗯?” 顾清欢窝在他怀里,不肯抬头。 挣扎过后,发髻有些散乱。 可越是这样,就越有一种让人想凌虐的美。 她无论何时都很美。 “我心悦你。” 他笑着,吻上她的唇。 从浅尝到深吻,一点一点,让她失去所有反抗的能力。 顾清欢在他怀里失了神。 屋里弥漫着深情。 他动作很轻缓。 大概是怕伤了她,所以要用足够的时间准备。 他不希望她遭太多罪。 然而就在他把袍子褪到臂弯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很急切。 “嗷嗷嗷!顾小姐!顾小姐你在里面吗?你救救我吧!我要死啦!” 顾清欢有片刻的失神。 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赵唯栋的声音。 再看黎夜,他的脸已经全黑了。 顾清欢也有些尴尬。 她想起来,却被压了回去。 “别理他。” 他其实想说:管他去死。 但从小的涵养告诉他,要文明。 他抬头,对门外的人说了句:“滚。” 赵唯栋听到,顿时哭得更大声。 别人死了爹妈大概也哭不成他这样。 “相爷?相爷你也在里面吗?嗷嗷嗷,小人知错,千错万错都是小人的错!你放过小人吧!” 他甚至在门口跪下了。 “咚”的一声,格外响亮。 顾清欢满头雾水,小声问:“你把他怎么了,他哭成这样。” “没怎么。”黎夜的脸色很难看。 黑如锅底。 “可我听他这样,不像是没怎么的样子啊。” “顾小姐!你帮我求求相爷,让他放过我吧,我真的错了!嗷嗷嗷!” 赵唯栋在门口哭得差点把房顶掀了。 顾清欢实在听不下去,从黎夜怀里下来。 将身上穿戴整齐,才走过去开门。 “赵公子,你怎么了?”她脸上还有未褪的红晕。 可是赵唯栋没看到。 房门打开,见到一双上等的绣鞋,他想都没想,直接扑上去抱住了顾清欢的大腿。 黎夜的脸色本来就黑,现在更是能滴下墨来。 “放手。”他的声音很危险。 “不不不,没有一个支撑点,我哭不出优美的旋律!” 黎夜:…… 顾清欢:……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赵公子,你要把事情说出来,我们才好帮你啊。” 顾清欢试着动了动腿。 动不了。 只能放弃。 赵唯栋又哭了一阵。 等鼻涕眼泪都流得差不多了之后,他才掏出手帕,一边打嗝一边站起。 本该意气风发的少年,现在哭得像个孩子。 顾清欢真想不出他受了何等的委屈。 “哭完了,可以说了?” “顾小姐,你帮我求求相爷吧,别让我去参加武科举……我就想好好当个纨绔……” “武科举?你?”顾清欢也震惊了。 她转头,看向榻上斜躺着那人。 这会儿的功夫,他已经把衣服穿好。 “赵公子这话本相听不太懂,武科举是你自己报名,与本相何干?”他脸色极差。 赵唯栋闻言又跪了下去。 “相爷,小人的梦想就是好吃懒做,无所事事,报效祖国这样的重任,小人承受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