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绡在旁边打量了几眼“乞丐”,对霍星河道:“我们屋子里动静比较大,等下可能会有人过来询问事由。” 霍星河淡淡道:“无碍。” 正说着,有小二前来敲门道:“客人可是有事需要帮忙?” 霍星河声音抬高道:“无事。” 小二还是有些不放心:“刚才听闻客人房间有偌大的动静,所以我们掌柜让小人来问问……” 霍星河走至门前,拉开门说道:“刚才是我夫妻二人打闹,扰了众人,实在抱歉。” 小二瞪圆了眼睛:“夫妻打闹?” 得是多猛烈啊,闹得外面都能听见。 那姑娘看着纤弱,挡得住她相公这般粗鲁对待吗? 小二纳闷的离开,霍星河迅速关上门转身,结果看到何绡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想到刚才说了些什么时,他一张脸迅速变得通红,那些红色潜在黝黑的面容下,看着似乎更加窘迫起来。 何绡“噗嗤”一笑,示意霍星河他们旁边还有个人。 霍星河看了眼俯在地上的“乞丐”,直接把人扔到了床底下,这才对何绡道:“我背过身去看着他,你且先沐浴打理一番。” 何绡诧异:“你就在屋里,不出去?” 霍星河很是尴尬的“嗯”了一声。 他知道留在屋子里是对何绡很不尊重的一种表现,可这个人不能带出去,他担心等下发生变故,便也只能暂时留在屋子里。 “我不会看你,你放心。” 何绡笑了起来:“你的人品我自是信得过,只是……” 屋子里还有两个大男人,她思想再开放,也没法真这么脱了衣服洗澡啊! 何绡思虑的东西霍星河早就考虑到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拆下来一面厚绢布,挂在桌子和床铺的中间。 厚厚的布绢密不透风,何绡特地打量了几眼,发现完全看不到身影。 这下倒是能少点难为情。 一道帘子把房间隔成两半,何绡把热水加进早就准备好的浴桶里,脱掉衣服钻了进去。 温热的水划过皮肤表面,热气氤氲着脸庞,何绡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霍星河听到何绡的声音,脖子耳根一片通红。 他背对着何绡这边,坐在地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床底下的男人。 那男人其实早在扔进床底下的时候就被打晕了,可霍星河看着他,还是觉得自己刚才考虑有些欠妥当。 他……他怎么能放任自己和一个陌生男人,留在何绡的房间。 还隔着一个帘子听着何绡在那边沐浴? 霍星河猛地闭上了眼睛。 可视线进入一片黑暗的时候,其他五官的感官会被无限放大。 何绡沐浴时撩起的水花声,不停的打击着他的心脏,让他脑子里产生了无数旖旎缠绵的想法。 霍星河一边唾弃自己这般小人的行为,却又一边怎么也甩不去这些龌龊念头,甚至最后,都忍不住想敲着木鱼念起清心咒来。 好在一刻钟后,何绡终于沐浴完毕。 她从浴桶中出来,换上干净的衣服,又用帕子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了帘子后面。 “我洗好了。” 霍星河猛地睁开眼睛。 他低下头去,发现自己的那处物什正在斗志昂扬的敬着礼。 “……” 这副模样的他,怎么能让何绡看到? 何绡见霍星河不动,好奇的凑过去说道:“你在看什么?打坐呢?” 她的脑袋凑到了霍星河肩上,顿时带来一股温软的热气。兴许平日里与药材接触得多,何绡的身上总带着一股属于药材得清香味儿。 这股味道让霍星河有些沉浸其中,却又让他的脑子快速清醒过来。 他扭过头看了眼何绡,声音又低又哑:“我帮你把头发绞干?” “好呀!”何绡笑起来,双眸完成漂亮的月牙。 何绡撤掉帘子,坐在桌边上,霍星河拿着帕子替她弄头发。 这种细致的小事能够让一个人心平气静下来,头发八成干的时候,霍星河终于感觉拿回了自己身体的主导权。 小星河也不再朝着他敬礼了。 霍星河松了口气。 何绡摸着头发,任由它披在脑后才说道:“这帕子还是不好用,等有了棉布,以后我们的生活就会舒适很多。” 用帕子洗脸帕子擦头发,何绡总觉得都不大适应。 还是棉布好,吸水性强摸着还舒服。 霍星河知道何绡提过的“棉布”,是用棉花做成的,这个东西可能一时半会儿还弄不成,只是他却还是“嗯”了一声。 两人头发擦干,又聊了好一会儿天,何绡才道:“咦,那个人不知道醒了没有?” 被扔在床下的男人:“……” 你们还是人吗? 在你们擦头发的时候老子就醒了。 结果冲穴道,冲了半天没冲开就算了,还看你们在那里腻腻歪歪半天。 男人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何绡和霍星河都听到了这声冷哼,她笑起来:“看来是醒了。只是他自己没出来,看来还被点着穴道不能动?” 霍星河“嗯”了一声,把人从床底下拽了出来。 他的动作很粗鲁,与之前给何绡擦头发的动作完全不同。 男人遮掩在头发后的眼睛,怨恨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垂下眸子闭上了眼睛。 何绡对霍星河道:“你拨开他的头发瞧瞧,我发现他面容似乎长得还挺清俊。” 霍星河顿了顿,没有拨开头发,反而问了何绡一句:“你喜欢这种面容清俊些的男人?” 何绡微愣,随即笑道:“对呀!但我不喜欢他,我喜欢你。” 霍星河心中满意,却又说道:“今日在路上,你对那位裴都尉似乎很感兴趣。” 何绡终于忍不住笑起来,笑完了后她才眨着眼睛对霍星河说道:“我只是对他的身份感兴趣,莫不是,你还怀疑我会因为他的相貌,喜欢上他?这天底下有哪个人的容貌比得过你,我又怎会瞎了眼去看别的男人?” 霍星河被哄得心花怒放,脸上却还矜持的,淡淡得“嗯”了一声。 至于那个强行被塞狗粮的男人,已经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个女人就是瞎了眼瞎了眼!! 这么粗狂鲁莽的男人,竟然说他容貌好看? 呸,女人的嘴,骗人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