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鱼满脑子都在问自己:这合理吗?
想是这样想的,但牧鱼还是照做了,将池誉放到一个不起眼的小楼里,才对着黎挚道:“头儿,他现在在南偏……”
“停,”黎挚打断他,“等我问的时候再汇报。”
黎挚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刚从十一区死里逃生的那天,左云看好戏的那句“你心乱了”。
如果说当时他觉得左云在瞎扯淡,此时此刻,黎挚盯着擦破皮的指节,心乱了。
只不过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黎挚也不是个矫情的人,都是男人,亲就亲了,也不会少块肉。
枪给了池誉两把,黎挚将仅剩的一把枪放好,朝着前方走去。
这是一栋平房,比起住宅更像是什么厂房,大约有两三百平。
黎挚几乎是刚踏进大门,就意识到这里不止他一个人,周遭很安静,也正因为安静,就连杂乱呼吸声都能听清。
有人在这里,还不少。
黎挚放轻脚步,迅速在大厅里扫了一圈,没找到任何可以用的枪,倒是看见几间紧闭的房门。最右侧的铁门边扔着几把匕首和小刀,是黎挚喜欢用的那种,一看就是牧鱼临时变出来的,黎挚抽出一把匕首,略显嫌弃地将那些大大小小的刀插进包里,又凑近听了听。
呼吸声从这里传来的,准确来说,是呼噜声。
黎挚无法估计里面有多少人,不过听上去绝对不少,在不知道对方实力的情况下一对多,是非常不明智的决定。
黎挚又抬头环顾一圈,发现这间平房的天花板很高,上面还有交错的几条横梁。于是将背包甩到身后,咬着匕首,踩着工作台翻身一跃,就稳稳地落在上面。
放下匕首时上面干干净净,黎挚又莫名想起咬他匕首的池誉,当时的池誉笑得一脸纯良,做的事却疯得不像话。
就比如咬血藤这件事,每次方知迎提起来,都在疑惑为什么黎挚没把他脑袋削下来。
黎挚这两步虽然快,但闹出的声响也不小,他听见呼噜声停了,整个空间归于寂静,仿佛没有任何人存在一样。
横梁上能隐约透过通风口看到里面,黎挚俯身凝神,一手举枪对着那扇铁门下端,另一手则摸出一个空了的弹夹,使了些力气丢下去。
弹夹撞在铁门上,发出不小的声响。里面的人显然已经察觉,黎挚清晰地听见几声子弹上膛声。
人多,还有枪。
他的刀倒是有不少,但子弹不多,一旦被围攻并不占什么优势。
黎挚的位置离下方地面有三四米左右,不抬头很难发现,他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匕首,随时准备朝铁门甩出去。
一阵安静过去之后,门开了一个缝,发出生锈老旧的呻.吟。
但并没有人出来,而是一个黑漆漆的枪口,似乎是正在确认外面有没有人,无果后正打算收回去,黎挚直接甩了一把匕首过去,几乎贴着枪口过去,钉在一旁的地面上。
“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