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弘历别过脸。
如懿双眸都哭肿了,一脸倔强看着弘历:“皇上不顾及龙体,也要顾及太后的吩咐……”
此话刚出,弘历的愤怒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瞬间爆发:“如懿啊,你这是在拿太后来威胁朕吗?!”
“臣妾不敢。”如懿再次撅起嘴唇。
弘历的额头青筋暴起,声音几乎嘶哑:“你哪里不敢!从前朕希望你能保住你姑母的性命,你却未能做到!张廷玉质问太后时,你句句维护太后,和亲之事,你给太后出谋划策,让前朝出力,你以为朕都不知道吗?还有……”
太后的脸色此刻已阴沉得可怕,她提高声调打断道:“皇帝,没想到你对哀家竟有这么多不满,倒是哀家的不是了。”
弘历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但心中的憋屈与愤怒却难以平息,最终只能无力地吐出一句:“皇额娘,朕需要休息,你们先退下吧。”
如懿看着太后脸色,暗自叹息,自己为太后做得够多的了,也算是报答上辈子太后为她一同设立毒心局的恩德吧。
但她没有收回手,醒酒汤仍在弘历嘴边,如懿轻声道:“皇上,您喝了醒酒汤,我们自然会走。”
“朕都说了不喝!你没长耳朵吗?!”
弘历怒不可遏,手臂一挥,那碗醒酒汤伴随着如懿一同被狠狠地挥落在地。
滚烫的汤水瞬间泼洒在如懿的衣襟上,腾起一片白茫茫的水汽,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热气与汤药的苦涩。
太后见状,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罢了,咱们走吧。”
嫔妃们贸然听到太后和皇帝之间的秘辛,大气都不敢出。见福珈扶着太后缓缓离去,纷纷识趣地紧随其后,不敢有丝毫逗留。
即便是身为皇后的富察琅嬅,也不敢多问半句,任由容佩架着她走回房间。
而凌云彻则投入地牢,等候次日审判。
次日,阿箬主动向太后请罪,自称听到皇上最近身体不适,进献了鹿血酒,也没有留下伺候,没想到皇上竟贪多贪足,把一整壶都喝完了。
太后命敬事房撤下慎妃绿头牌一年,罚俸一个月,以示惩戒。
为了维护皇帝的清誉,南巡队伍上下口径一致,对外宣称皇帝南巡时醉酒,侍卫近身照顾时,皇上拿他出了火。
没想到娴答应半夜思念皇上,误将侍卫当作刺客,大惊小怪,惊动了满宫上下。
既然如此,就没有责罚侍卫的理由了,还得赏赐。
等弘历在正午终于醒了个彻底后,凌云彻已经从地牢里放出来,还得了太后八两赏赐,明日出发回圆明园当一个普通的侍卫。
本想重罚凌云彻,但太后已经下了懿旨,并派福珈过来对皇上说道:“如果处死凌云彻,会惹外界猜测,到时候纷纷攘攘的传言就难以制止了。”
弘历虽然心中对凌云彻充满了怒火,但碍于太后的懿旨和昨日自己屡次失言惹怒太后的事实,只能回道:“朕知道了。”
原定今天出发去下一站,现在皇上、皇后和贵妃都身体不适,只能改为明日了。
弘历唤了一桶热水进来,决定好好沐浴一番,在浴桶里泡了许久。
准备出浴时,只见进忠躬着背进来,脸色异常。
弘历问道:“怎么了?”
进忠一脸为难说道:“皇上……您的肚兜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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