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黄御史家分别遣人送来贺礼,陈槐和徐静是亲自过来,叶青也带着毛家姐妹回来帮忙。宁阿婆见到安春风就心疼得不行,她在安春风怀孕后来金府照顾了一个月,知道怀着双胎。没想到胎产顺利,产后竟然还会出现晕厥,让太医扎针才清醒。“安娘子好好养身体,必有后福的!”宁阿婆作为全福人,跟吴嬷嬷一起完成龙凤的“洗三”礼。这次金府洗礼,周围邻居也送给产妇一些油糕、鸡蛋、红糖等食品或者送些小孩所用的衣服、鞋、袜等作为礼品。不值钱,只是心意。福伯也不嫌弃,笑呵呵收下再回红包礼。在这里面,沈小郎中家送来一把小孩子洗澡用陈艾草再加一篮鸡蛋。艾草打理得整整齐齐用红布条捆扎着,这也是寻常人家表达祝贺的意思。跟一堆礼物放在一起,送礼过来的沈小郎中有些尴尬。好在金府一律笑纳。前堂上,沈修瑾看着笑吟吟接待客人的荣雪,声音轻缓道:“雪娘,好久不见!”虽然两人都经常出入金府,其实并不是每次都会相遇,尤其是荣雪已经开始有意回避。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到荣雪了。荣雪神态从容,微笑道:“师傅要开医馆找好房子没?什么时候开业,可要提前告诉我!”听到医馆,沈修瑾稍微迟疑一下,道:“已经在附近的街上看好一处店面,只是价格还没有谈好。”他已经出师,准备自己开馆行医。荣雪安慰道:“好事多磨,其实师傅的医术好,随便开在哪里都能济民救世,病人翻墙都要找到你。”这是还拿他在打趣呢!去年牧哥儿过生日,当晚乡君孕吐,黑豆莽撞翻墙将沈修瑾扛出来,他差点衣服都没有穿!沈修瑾被逗笑了,借着金府的喜庆气氛,他的话也脱口而出:“雪娘现在也会诊脉开方,可愿意跟我一起开医馆?”才一说出来,沈修瑾的脸就红了。长久以来,荣雪对自己的爱慕他一直清楚,对这个容貌美丽,心性坚定的小娘子,他也是心动。但雪娘年纪太小,比自己小七岁,生母、家世又复杂难言,他没敢跟父母说过,只想等荣雪大一些再提。为了避嫌,平时两人相处时,他也是谨言慎行,紧守医者规范,生怕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心思。只说先立业再成家,就连父母找媒婆说亲,他都拒绝了。可现在家里借着开店需要人手,要自己相亲成家,沈修瑾这才鼓起勇气问起荣雪的心意。荣雪脸上的笑顿时凝住。她已经十四岁,不再是当初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不再有少女的懵懂无知,已经能辨清自己的内心。师傅是一个体贴温柔的男子,但并不是自己的良婿。婚姻大事也不是两个人玩过家家。沈母去年退出服装作坊时,已经表明了沈家的态度。换成初时,可能会为自己的出身哭闹一场,现在她已经明白不能改变出生,但能改变自己的心态。放下卑微的心态,在母亲和安姨的开导下,她一心只想医学。对沈修瑾少了情情爱爱,称呼师傅,她更多的是佩服崇拜。再加上父亲现在还在劝说娘回崔家的事,自己的未来无法预料。跟着沈修瑾开医馆……对现在的自己来说根本不可能。“沈师傅过奖了,雪娘才刚入医门,不敢妄想跟沈师傅同开医馆!”荣雪拒绝得斩金截铁,没有一丝犹豫。沈修瑾面上的血色净退:“你我真的不能同研医学?”荣雪端庄娴静的行了一礼:“沈师傅引我入门,教授我许多,雪娘感激不尽。若是沈师傅开医馆有什么难处,雪娘愿意尽微薄之力相助。”沈修瑾心中微凉,却也如释重负。他知道自己错过些什么,但不后悔。以前没说,是因为荣雪年纪小,担心她错把同情当爱情,以后会后悔。现在说了,得到答案也算了结自己心中的挂念。而且两家门户不对,硬走到一起都是孽缘。没有得到,谈何失去!想通这点,沈修瑾放下心中所有负担,缓缓释放出一个坦然微笑:“好,若有难处,定要请雪娘帮忙。”《全书完!》全文完了,但故事还没有完,若不嫌弃就跟大家唠几句题外话:男女主的故事大概就这样结束了,只有如胶似漆、平淡如水的时光,不再生生死死、轰轰烈烈。接下来的番外篇是牧哥儿荣雪几人的故事,其中也有给金湛和安娘子中老年生活的安排。感谢朋友们的支持写到现在,因为现在平台改版作家专区手机端不再显示评论,我用手机码字就无法回复消息,所以后面的作者在评论区消失了。很多人在说,番茄读者低龄最多,只喜欢爽文。但我发现自己写的男女主不完美,穿越者不是全能,重生者也不是立即智慧拉满,每个角色都在一步一步中成长,依然能得到大家的认同和喜爱。第346章番外一:赌坊出手藏在十里巷木板棚后的赌坊,今天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虽然都蒙头遮脸,还是能看出是一男一女。看着那个女人,独眼老庄头露出一抹阴笑:“大娘子,这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安春风淡淡道:“你这里还挑客人?”老庄头看一眼被踹倒在地的赌坊护卫,咧嘴露出一口残缺不全的烂牙道:“不挑,只要我这里还没有来过女客,有些稀罕!”安春风不理他,直接丢出一个钱袋:“来,废话少说,赌吧!”老庄头却没有收钱袋,只用铁尺碰了碰袋子,听到里面清脆声音,他耳朵动了动:“大娘子应该不是来赌钱的,有何事要老头子出手?”安春风有些意外的看着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庄头抬抬下巴,让棚里的人全部出去,这才压着声音道:“我这里都是烂人,能拿得出手就几个大钱,你一个女人带着这么多银子来赌……这有些说不过去。还是明人不说暗话,大娘子有事,还不小!那就对大娘子直说,我这里接活可都是按事收钱的。”他说着,忍不住就将手摸向钱袋,不过,下一秒他就僵在原地。只见他枯瘦如柴的指缝处,插着一根小小的竹签子。好像是被他那只独眼震慑,竹针晃了两晃……倒了,没有插进下面的木板。可独眼庄头却没敢动,要用暗器伤人不难,难就难在还有那大娘子手上,第二根竹针正对着自己唯一的眼睛。安春风轻笑一声:“老庄头还是别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老庄头缩回手,脸色有些不好看。安春风让黑豆收回钱袋,继续道:“你这里既然是赌坊,我自然是来赌,要你做的事也是赌,不用接活。”赌坊从来就没有干净的。一句接活就可以开出天价银子,还有变数。但赌注就可大可小,对赌徒来说,赌桌上的话也是最认真的。老庄头见来的不是外行,稍微迟疑道:“好,那就摆盅!”见里面说着说着要开盘,外面的赌徒都踮着脚往里望,却被人全部撵开。钱袋重新放在桌上,老庄头取出一个骰盅:“大娘子是自己摇还是老头子我来摇?”安春风没有客气,伸手就抓向三个骨骰,在手上一捏一抛,就将其中两颗丢回桌面:“这灌了水银的就别拿出来了!”老庄头脸色大变:“你是什么人?”开赌坊要想赢钱,出千是正常的。这灌料的骰子只是最低级的手段,也是最常见的,但被人一眼识别出来,还是需要本事。安春风丢下骰子也不解释,只淡淡道:“要赌就赌一把大的。你赢,这里五十两银子就归你。若是我赢,你就好好接待一批客人,要招待他们尽兴而归,只留一条命。”老庄头嘴角抽了抽,独眼中冒出狠厉:“废话少说,你先出手!”安春风也没有再矫情,抓住新拿出来的三颗骰子放进瓷罐开始上下摇动。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老庄头看着这个女娘抓住瓷罐先是贴桌滑动,下一秒,瓷罐仿佛是黏在她掌心,骰子在罐壁飞快旋转,只能听到一串细密的轻撞声。老庄头顿时独眼中精光闪烁,耳朵也在抽搐,但他根本听不出骰子的动向。就在他想凝神细听时,安春风已经将骰盅重重落在桌上,手扶着盅底道:“庄头,该你出价了!”庄头独眼看着她:“既然大娘子都说了,我输了就帮你招待一批客人,不用出人命。”“是!”“那就我输!”老庄头干净利落的认输。“好!”安春风收回钱袋,但取出一个五两银锭丢在桌上:“这钱就当给刚才那个被打伤的兄弟一些药钱。”老庄头眉头跳了跳,将钱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