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问:“户部不是没银子了吗?”
丫鬟进来沏茶,第一杯奉给谢停舟,他两指一并,抵着茶盏推到沈妤跟前。
“小心烫。”谢停舟接着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户部挤一挤还是能挤出来的,听说户部提前向商户征了两年的税银。”
“两年。”沈妤冷笑了一声,“怨声载道吧。”
谢停舟手肘撑着案几倾身过去,打趣道:“咱们的首富沈大小姐还拿不出这点银子?”
沈妤道:“我们倒是拿得出来,小商户还怎么过日子?田税都已经征到了同绪二十一年,你觉得他能活到……”
她截住话头,“去年我去燕凉关的路上途径青州,才九月老百姓就已经无粮可吃了,一年忙活到头,交了田税还要饿上好几个月的肚子,那边地都没有人种了,就是因为赋税苛重。”
谢停舟保持着这个姿势,看着她的目光愈渐深远。
谢停舟没见过活着的沈仲安,但是他现在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才能教养出这样一个聪慧仁善的姑娘。
寻常人只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这么小一个身板,忧心得太多了。
沈妤喝了口茶,落盏时发现他还望着自己,“你盯着我干嘛?”
“看你啊。”谢停舟说:“你怎么就生成了女儿身?”
沈妤白他一眼,“我是男子那你怎么办?”
“断袖咯。”谢停舟勾了唇,“倘若你是男子,应当能干一番大事业。”
“女子怎么了?”沈妤反问:“女子就不能干一番事业了?”
“这倒也是。”谢停舟沉吟片刻,说:“你是母仪天下的料,你说……我要不要为你争个皇帝来当一当?”
沈妤吓了一跳,忙不迭伸手捂住他的嘴,严肃道:“这话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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