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敬廉被这消息击得震惊不已,赶忙又不动色地换了个称谓,“倒是我怠慢了,世子妃与世子连日奔波,天气渐冷,当备些热汤给世子妃暖身。”
说罢又吩咐丫鬟去准备。
“谈正事吧。”谢停舟道:“我不会在雍州境内停留,明日便会离开,大人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章敬廉沉吟不语,片刻之后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起身对谢停舟深深揖了下去。
“章大人这是作何?”
章敬廉肃然道:“章敬廉在此恳求殿下,救我雍州百姓。”
谢停舟面不改色,“雍州隶属大周,章大人想要救民,不如去求盛京。”
章敬廉说起来心绪便不稳,“敢问世子与世子妃进入雍州境内之后,沿路看见了什么?”
沈妤道:“流民和荒地。”
“没错。”章敬廉沉声道:“苛税已收到了同绪二十一年,先帝薨于同绪十九年,如今新帝登基,但赋税还是照样要收,朝廷和老百姓都是寅吃卯粮,谁还种得起地?我曾上书多次,朝廷也不管,每年下派来的巡按御史还要捞一笔银子再走,这是根本不给人活路啊,我已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本想着这官不做也罢,可我……”
章敬廉满面愤然,“可是我又想到了老百姓,若是再换个贪官污吏过来,这日子还怎么过?”
“世子殿下,世子妃。”章敬廉不等二人反应,忽然提袍跪了下来。
“章大人这是做什么?”谢停舟说。
章敬廉固执不起,“这一跪是我替百姓而跪,雍州愿归附北临,由北临制辖。”
谢停舟与沈妤对视了一眼,说:“我无意于此,章大人先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