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羽睡过一觉后,心情也随之稳定了下来,乘着祥云看向站在身边的禾,昨天他所说的那些话回响在耳边,真的有一种往事消散,拨云见日的感觉。
禾也注意到了敖羽的目光,扭过头,朝他露出微笑,“昨晚没睡好?”
敖羽伸出手臂,将禾揽进怀里,贴着他的侧脸,“不好。”
“怎么?”禾怔住,以为敖羽还没有从昨天的悲伤中解脱出来。
敖羽接着道:“一个人睡,不如两个人一起睡。”
禾拿开敖羽的手,正视着他,毕恭毕敬道:“这位兄台,你可认识我夫人?”
“你夫人?”敖羽心道,日日被你挂在嘴边的夫人,不就是我吗?现在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正是。”禾点点头,“我夫人为人正经,但凡我有过分之举,就说我为人轻浮,让我自重。”
敖羽听他在这里变着法的嘲讽自己,也笑了笑,“你夫人我不太熟悉,但我的太子妃,你应该认识。”
“你的什么?”禾蹙眉。
敖羽再伸出手将禾揽到近前,让他死死贴着自己,低下头去趴在耳边,“我的,太子妃。”
禾只觉得颈间一阵酥痒,伸手搭在敖羽肩上,用力在两人之间留下一点距离,眼里却依然噙着笑意:“太子殿下,你这样太过轻……”
腰间一紧,禾的后话被堵在唇齿之间,一股冰凉的气流缓缓灌进喉舌,那方柔软在口腔中斯文地探索,酥痒的感觉沿着脖颈遍布全身,禾回应过去,却忘了两个人正穿梭在层层云霭里,险些一个不稳跌下去。
“小心。”敖羽搂在禾腰间的手更加用力,另一只手与禾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交扣在一起。分开不过片刻,便再次俯身吻了下去。
许久之后,敖羽缓缓抬起头,伸手擦了擦禾嘴角的水渍,“到了。”
“嗯?”本来站在云上脚下就软绵绵的,在经历了刚刚那遭,就更站不住了。禾整个人趴在敖羽怀里,低头朝下看去。
汪洋海域,一片蔚蓝。渔村连绵在海岸处,宛如一条细长的缎带,正是在那具血尸记忆中窥探到的画面。
“是这里吧?”敖羽又问。
禾慢慢直起身,凭自己的力量站在云端处,点头道:“是。”
此时正值晚霞傍于天际,渔船成群归来,村落里升起阵阵炊烟。一群赤裸着上身的男人,将船系在岸边的矮桩上,然后拖着渔网满载而归。
禾上前拦住一个:“这位兄弟,我们路过此地,想向你打听些事。”
“过路的?”那男人揩去额头上的汗珠,嗓音粗犷。
禾点点头,“是,我们……”
话没说完,男然便抡起胳膊搭在了禾的肩头,又道:“现在天已经晚了。走,到我家,让我屋里人做点好菜,边吃边聊。”
敖羽过来刚要伸手去拦,那男人却放开禾又揽住了敖羽,“这位兄弟是一起的吧,走走走,也到我家坐坐。”
盛情难却,两个人不得不随男人一道回家。这男人的家就在靠海一侧,走了不久便到了。家里的陈列也比较简单,全是些用来打鱼的物件。
没有儿女,只有一个女人迎了出来,应该就是家中的女主人。
交谈之间打探到了一些消息,这渔村倚靠着的这片海名叫黑泽海,渔村便也跟着取名黑泽。每家每户都靠打渔为生,近些天来,甚至是近几年来都风调雨顺,没经历过什么风浪,更没听说过哪家有人失踪。
“我给二位打扫出了一个空房,今天也晚了,就住在这儿吧,明早再继续赶路。”家里的女主人将饭菜端上桌,同样十分热情。
“真是打扰你们了。”敖羽道。
那男人挥挥手:“不打紧,来了就是客。”
又转身对女人道:“家里的酒呢?拿出来招待兄弟。”
敖羽连忙摆摆手,“不必了,我们明天还要赶路,不宜饮酒。”
男人挠挠头,觉得他说的在理,就又笑了笑,“哈哈,不喝也罢,吃菜,来吃菜。”
禾靠到敖羽耳边,“你不喝酒?”
敖羽侧头低声道:“在别人家,谨慎一点。”
禾点点头,他总觉得敖羽喝酒惹事,自己在身边能照顾得到,但每一次他喝醉了都如同小兽一般,扑上来就是一顿乱啃,自己也舍不得用神力去对付他,现下确实该谨慎一点。
“兄弟,这里没起过风浪,可出现过妖邪作祟的传言?”敖羽吃着菜,继续询问着线索。
男人摇头:“我们这里,人心向善,从来没出现过什么妖邪。”
没出现过妖邪,也没有出现那具血尸记忆中的风浪,难道我们找错地方了?这附近还有类似的渔村?
敖羽心中正想着,禾便开口问了,“这黑泽海旁,可还有其他渔村?”
男人再次摇摇头,“没有了,我们这儿一共三百二十户,全是住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