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在喉头梗了一下。我顺从地说道:“好。”“以后也不要做多余的事。”梁砚看着我的手,蹙起了眉头,“知道吗?”多余的事……是指什么?我的眼睛有些发涩。我不愿意多想。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我抬起头,发现早就过了零点。那句没说出口的“生日快乐”,就这样像泡沫一样消失在了零点的钟声中。我确实是在自作多情。也不怪乎此时此刻被自己的子弹射入心脏。这便是我自作自受。静了一会,梁砚又问我:“很疼吗?”他像是开玩笑一样晃了晃我的手,“还能动弹吗?”我想我不能读不懂梁砚话里的意思。感情是多余的事,那什么才是不多余的呢。只是我浑浑噩噩的,过了半天才挤出一个笑容来,扶着床跪在他的面前,用没受伤的左手去解梁砚的皮带。就在我把脸凑上前的时候,我清晰地看到了梁砚脸上的怒容。第6章本来就不是恋人梁砚的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他几乎是态度格外强硬地拍开我的手:“你在做什么。”他的动作比我想象得要抗拒。等我反应过来,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他的动作带德摔在了地板上。好在这里铺着柔软的地毯,我并不是很痛。甚至还有心情,用脸蹭了一下地上柔软的羊毛。我这样狼狈地摔在地上,呆呆地看着他,神情有些茫然。我这是又惹他生气了吗?我有些不知所措,缓了一会重新起身,乖顺地跪行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地蹭过去,把自己的头倚在梁砚的膝边。他身上沾染的香水味让我作呕。我竭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呕吐的欲望,微微抬起头,将自己最脆弱的脖颈暴露在梁砚的面前。但梁砚却根本没有看我。他垂下眼睛,看向我的目光极其的复杂。我感觉他似乎有些烦躁,但脸上的笑容却还是那样温和得几乎无懈可击。他说:“你想做吗?”我呆了一下。这个问题问得好。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有回答这种问题的权利了。这种事居然还能由得我吗?那我当然很想和他一起做。说我下贱说我不要脸也好。即便他对我如此恶劣,我还是忍不住犹如向火的飞蛾一般,忍不住地想要接近他。毕竟等到那时候,谁能知道我流下的泪水到底是因为快感所带来的欢愉,还是因为我能和你拥抱而喜极而泣?我该假装不爱你,也许在这场关系里我能更体面一些。我微笑着对梁砚说:“先生累了一天,难道不想放松一下吗?”我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撑住梁砚的膝盖,另一只手去搂住梁砚的脖子,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我俯上前去,几乎是犹如献祭一般地将自己送上去,想要吻住他的唇。他的唇看上去很薄也很凉。但他的唇也许不会像他一样那样的坚硬。我想,应该会很柔软。但我失败了。梁砚在那一瞬间愣了一秒,然后几乎是在我靠过来的那一刻将我推开。我错愕地看向他,他的神情也似乎在那片刻里出现了空白的茫然。我立刻道:“先生,对不起。”我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我甚至都佩服我自己的勇气。我到底是怎么敢的。我怎么敢逾距,去做那些本来属于恋人之间的事情。我们本来就算不上恋人。我跪在地上开始收拾东西。梁砚盯着我看:“你又在做什么?”我说:“我去旁边的屋睡。”梁砚瞥了我一眼,那一眼看得我甚至都有些毛骨悚然。但他也只是看着我,然后说:“随你。”我的小房间里一直都没有小夜灯,准确来说,除了梁砚的房间,不知道他是碰巧还是故意为之,整栋别墅的房间里,只有梁砚的房间里装了小夜灯。但好在窗户外面有月亮。梁砚不回来的夜里,我睡不着的时候,会拉开窗帘看月光。我对黑暗的恐惧几乎是刻入骨髓的。我无法忍受自己在没有亮光的地方睡去。即便拉着窗帘换来的代价是第二天被太阳直接照醒。不过我并没有在小房间里呆多久。很快林叔就满脸歉意地告诉我,小房间里的床垫被家政清扫时不慎倒上了水,恐怕到晚上都不能干。我对此感到十分惊奇。能清理时把水倒上床垫、如此精准无误好巧不巧就只浇我一个房间的人才,到底是怎么被梁砚精挑细选出来的?林叔对此报之神秘一笑。“我没关系的,我在画室里过渡两天也没问题。”我对此倒没感觉到什么。在哪里睡不是睡。林叔很为难:“画室毕竟不是睡觉的地方……”“去我的房间睡。”梁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我怀疑自从上次我去了小房间睡觉后,他就开始变得很闲。他身上就穿了一件极为衬托腰线的白衬衫,领带被他拽松了一点,整个人显得有几分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