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啧啧称奇:“林老师你发达了啊?出手这么阔气。”夏岭也在旁边围观:“是好看,比我选的那个火鸡的是好看一点。”我刚想说这不是我买的,下一秒就有个安保进来,附在秦恪耳边窃窃私语。“谁啊。”夏岭说,“要是来挑事,直接轰出去。”秦恪“嘶”了一声,目光看向我,然后耸了耸肩:“这个,得让我们林老师来判断一下。”我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扶额叹了口气:“他应该不是来挑事的。”梁砚确实不是来挑事的。他似乎真的以为我来这里是过节的。我顺着楼梯走出去,打开门的一瞬间,便看见他站在路灯下面。晚上又有些飘雪,他手里捧着一束花,身上和眉眼上都有一层薄薄的白色,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一幅十分完美的油画。“唔好香啊。”我从梁砚的手中接过那一束白色的花束,清新幽盈的香气在冷淡的雪夜里像是极具穿透力,飘进我的鼻尖。我看向他:“你在这里等了我多久?”“好像没多久。”梁砚说道,“给你带了这个,再不吃的话就化掉了。”他手里提着的似乎是个蛋糕,纸盒包装,看不见里面的形状,我心想他不会给我买的就是苹果或者圣诞树的吧?也许是奶油的,但是奶油会融化得这么快吗?“是冰淇淋。”梁砚说道,“我猜你可能会喜欢。”我们并肩朝屋里走去,进门的时候,梁砚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上已经有了积雪。他眉头微蹙,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这点,但还是微微低下头,任由我帮他拂去头顶的落雪。“等一下,这位是?”那个和秦恪汇报的安保用可疑的眼神盯着梁砚看。梁砚也微微扭过头,抿唇笑着看我。我说:“这是我的追求者。”梁砚也跟着说道,“他是我正在追求的爱人。”梁砚甚至给我的朋友也都购买了圣诞礼物。这其中当然包括秦恪和夏岭。虽然他们对上的时候气氛有些微妙,但就是再对梁砚各种苛刻的夏岭在收到“贿赂”后也喜逐颜开。白帆更是偷偷地跑来和我咬耳朵:“林老师你牛逼啊。不过我还是给你提个醒,这个人心里有白月光,你最好别上当。”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白月光?”“不是都和你讲过了吗!”白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就那个林家的私生子啊!对,你也是林家的,他说不定是拿你当替身的。”我闷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人就是我呢?”“……啊???”胡倩也十分惊讶,但她来不及和我说话,因为她现在正忙着和她的女朋友在吧台前黏糊。调酒师小胡很看不上外面那些摆摊的热红酒,但是她女朋友在那里淡淡说了一句,她已经连夜买了锅。零点的钟声响起的时候,我和梁砚还在玩抓手指那种最简单的游戏。秦恪围观了一会,大失所望,宣布这完全没有什么好看的,然后跑到天台上去修吉他。他的原话是这样说的:“你俩现在都能变成这个样子,我觉得我的吉他也不是不能再抢救一下。”不知道梁砚是不是喝醉了,到后面反应总是慢慢的,只好任由我一杯一杯地灌他酒。喝到最后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先说了一句或者我的手先动了一步,我们在槲寄生装饰下接了吻。那束可怜的貌美的花束,被我们挤得稀巴烂。事后我评价道:“为什么我们要抱着一束花接吻?”梁砚说:“也许这样等回想起我们吻的时候,会记得花的香气吧。”他又说,“要一起去看星星吗?”我眨了眨眼睛:“可以吗?”我又想到什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我们今天都喝酒了。”“想去的话就有办法。”我还在想是什么办法,但这么晚了我其实也不想打扰别人来帮我们开车,但我真的看到梁砚弄出所谓的办法来时,我竟然有些哭笑不得。“你认真的吗?”我说,“倒是很透气。”确实很透气,是一辆敞篷般的豪华老头乐。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露营用的东西,但确实分门别类,在车里面放得十分整齐。“到凌晨的时候会有点冷,我还带了军大衣。”梁砚十分认真地说道。我绕着老头乐看了一圈,发现自己完全想象不到梁砚开起来会是什么样子。我点点头说:“好啊。”于是我们真的在这个夜晚奔去雪原,去一起去看星星。我很喜欢看星星,但不是理论层面上的。我只是很喜欢那种抬起头就能看见星星的夜晚,仿佛这寂寥的世界里,孤独行走着并非只我一人。“你真的知道路吗!”我大声地在风雪里喊,“我们不会迷路吧!”“我来过很多次了!”梁砚也跟着喊,虽然我们其实离得很近,距离也超不过三十厘米,“雪就快停了!”雪是不是真的快停了呢,我不知道。但我们确实像模像样地在一片干枯的草地上扎营。梁砚果然没有说谎,他确实来过这里好多遍,每个动作都好像熟悉得要刻进dna里一样。